爾維斯率先問道。
一起看報紙是他們幾個隨行人員的固定活動,與其說是聚眾看報不如說是聚眾聊天,報紙只是提供話題用的。
但今天希爾維斯顯然有不少其他話題。
「看了。」藉著從視窗射入的晨曦,赫曼翹著二郎腿坐在窗邊,翻閱著真理報,「今年差不多虧空了10萬金鎊,還好只是暫時的。」
「太可怕了。」希爾維斯忍不住嘖嘖,要不是有從飛流堡教會抄家抄出來的金鎊,恐怕千河谷獨立的第一年就要財政破產了。
根據報告結果來看,1446年本年度支出居然149000金鎊!
好在其中包含有欠債利息以及大量一次性支出,所以會議預計能在明年將支出縮減為90000金鎊。
而1446年的年度收入就比較慘了,霍塔姆郡差不多2萬金鎊,下瑞佛郡和卡夏郡加起來只有1萬金鎊,而山地五郡加起來才1萬金鎊。
外加一些雜七雜八的莊園地產和貿易收入,千河谷在1446年的財政收入大概是55000金鎊。
千河谷每年給萊亞王室繳納的貢金約在60000金鎊上下,55000金鎊看似只減了一點,但實則是腰斬。
因為千河谷如今不必向教會納稅了,也就是說給聖座城教皇輸送的那至少60000金鎊的稅金不必再繳!
按照當前稅冊來分析,假如千河谷能夠足額收稅的話,應該能有超過12萬金鎊的稅收。
但沒辦法,千河谷戰爭把經濟都破壞完了,更別提貴族們還在邊界封鎖道路,試圖阻止千河谷對外貿易了。
「戰爭啊戰爭。」希爾維斯不無嫉妒地說道,「要說戰爭之中,唯一沒被影響的,大概就是這個郎桑德郡了。」
因為在財政報告中,減少了大量中間商和稅收鏈條,救世軍今年的稅收達到了足足25000金鎊。
像地產與資產收入丶商稅收入等等,霍恩提交財政報告中沒說,但希爾維斯估計都有20000金鎊上下,那麼總計就有45000金鎊。
這一個郡加起來都快趕得上其餘八個郡了,以前的郎桑德郡只是中不溜。
這短短兩年時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富庶了。
不過這錢希爾維斯他們就別想了,因為這屬於教皇冕下的教會收入,基本就可以算是救世軍的獨立收入。
「這百戶區真能對稅收起到那麼大的效果嗎?」翻閱著真理報,赫曼漫不經心地問著。
赫曼只是隨口一問,而希爾維斯則是憋了一肚子的話:「赫曼閣下,我覺得百戶區就是修會的幌子,把一百戶編為一組又如何?
說是能收更多稅,可今年的稅反而少了,倒是那些修會靠著倒賣羊毛和紡線大賺了一筆,只是這錢我們又拿不到。
現在又要成立什麼路橋局,我本來還想著靠設卡收稅從羊毛裡撈一杯羹呢,如今是徹底沒指望了。
唉,赫曼閣下,我都有些後悔了,早知如此就不該那麼配合,我的名聲都在貴族裡臭大街了,誰都不願意靠近我。」
聽著希爾維斯的話語,赫曼只是淡然一笑,光知道賣可憐,怎麼不提提他趁機整死了好幾個世仇家族呢?
希爾維斯話雖這麼說,可就算早知道了,他還是得老實配合。
在這種任命制度的官僚體制下,他的權力比先前更大更集中。
但如果他幹得不好,墨莉雅提就有無數理由將他拉下臺,而等待他位置的人可就多了。
他不幹有的是人幹。
不說別的,那位連郡長之位都沒撈到的桑波利伯爵就是牢騷滿腹。
「都是為了千河谷嘛。」赫曼仍舊專心致志地看著報紙。
希爾維斯還是沒有繼續讀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