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已經坐滿了軍官與秘黨分子。
秘黨分子們大多都是粗人,和那些僧侶談不來,反倒和這些軍官能玩到一塊去。
尤其是這些軍官們還帶來了紙牌和酒,很快秘黨和軍官的喧鬧聲,都快壓過了演奏的樂隊。
看著那邊的唾沫橫飛,紙牌亂響,馬丁無奈地搖搖頭。
「走,我們去那邊。」
拽著格蘭普文還有幾名布拉戈僧侶,他們走到更清淨的窗邊,正好能看看窗外濃郁美好的夜色。
在窗邊清淨的地方,早就聚集了一批人。
這些人身披制式的教士袍,手持酒杯,低聲地交談著在郎桑德郡的所見所聞。
他們都是新晉高階僧侶,很多都是第一批被布拉戈修道院支援來的。
他們很多人學識並不如這第二批,可現在卻享受著更好的待遇,更優越的地位,這讓很多新僧侶都紅了眼。
不要以為胡安諾派所有僧侶都是完全一心為信民,他們同樣有利益上的追求,只不過教會無法滿足而已。
僧侶們與商人們混在一起,秘黨們與軍官們混在一起。
雙方之間就像是有一條紅線,涇渭分明。
舉辦這場宴會的一部分意義就是讓救世軍內部與這些未來同僚們先認識認識。
霍恩還邀請了一些心思剔透的商人加入,讓他們充當潤滑劑和調節者,儘量烘托宴會的熱烈氛圍。
凱薩琳身邊就圍了一批,只不過他們不是來調節氣氛的,而是來報告的。
「4000雙軍靴,4000雙行軍鞋,你們到現在只交付了三分之一?」凱薩琳的眼睛猛地眯了一下,熟悉的人都知道這是發怒的徵兆。
「殿下,我們辦不到啊。」
「這是經過精密計算的,只要你們通力合作,就一定能辦到!」
「我們的確有困難……」
「什麼困難,說出來四個。」
幾名皮革行會的商人與鞋匠行會的商人低頭互相側視了一眼,都沒有說話。
「夠了,你們再敢玩弄那些小心思,我會讓你們在一年內破產,把你們的家底全部掏光,讓你們全家都去流浪。」凱薩琳面容優雅,說出來的話卻叫人不寒而慄。
這可不是什麼虛言,當初在急流市的時候,凱薩琳就是靠著內部交易和操控期貨,將好幾個不聽話的工匠大師和富商送去當了流民。
貞德堡的行會本來在霍恩面前就沒什麼牌面,更不敢反抗了。
霍恩需要行會,只是因為救世軍暫時沒有能力組織大規模的工匠活動。
其中有很多生產上下游以及供貨的門道,高階僧侶們還在學習。
就算霍恩抄他們的家,很多資產都是查不出來的,甚至會導致整個工商業的大混亂。
凱薩琳就不同了,她就是混行會寡頭起家的。
不僅能對行會和寡頭資產做到手術刀般精準切割,還可以調集人手取代當地工匠一段時間。
眼看著工作被搶,工匠們是不可能繼續跟著這些行會寡頭搞罷工或非暴力不合作的。
目前凱薩琳沒有對這些行會下手,只有一個原因——
他們目前還能用,如非必要,勿增實體。
「我不管你們有什麼糾葛,有什麼行會的規矩,無所謂,你們沒完成訂單,就是挑戰我的權威。
我就一個要求,冬天之前交付全部,沒有藉口,別有僥倖的想法,我只告訴你們一點——伊貝河冬天的河水可是很冷的哦。」
看到同伴肩頭草籽中升起的小芽,幾名行會商人嚥了口口水,噤若寒蟬地點了點頭。
「你們明白就好,先失陪一下。」優雅地舉了舉酒杯,凱薩琳威脅完幾人,便帶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