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一個學究一般。
小夥子的嘴張成了圓形。一旁的雲清,望著那來去滾滾的煙塵,忽然有些恍惚。
未等她回過神來,眾人早已經淡然的收拾起了行裝。能帶走的,便裝上馬車;帶不走的,也沒見大夥兒有更多的感傷。
生逢亂世,也許他們早就習慣了。
雲清搖搖頭。
一個震天的哭喊聲,將她從思緒中拽了回來。是寶兒。
高與正躺在寶兒懷裡,後背上的幾道傷口都已經塗了金創藥。但是由於失血過多,他面色中透著一股蒼白的神色。
“姐姐——”寶兒滿臉淚痕,一雙大眼睛已經哭成了血紅色。
“姐姐,高與他,他不動了,怎麼辦啊……”
雲清俯下身去,仔細的檢視了一下他的傷口。又將手搭在他的脈搏上,氣息有些微弱。
“怕是失血過多,需要靜養。現在的關鍵是不要發燒才好。”
寶兒怔怔的看著雲清,忽然問道:“姐姐,你怎麼會這些?你原來是郎中嗎?”
雲清搖搖頭。對於過去。她已經不願再去追究了。
由於高與的失職與受傷,那個商戶在岔道口的時候,不聞不問的拋下了高與,便預向漠遼行去。
所幸他們的貨物以絲綢居多,那些馬賊不便攜帶,也就沒有損失多少,不然。他們恐怕要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在高與身上。
寶兒想向他們討要高與這一路的工錢,那商戶揚著頭斥責道:“咄,你這女子真是厚顏,他若不是與你藏有私情,危難之時只顧著保護於你。我哪裡會損失如此之多?我還未向爾等興師問罪,你卻還有臉面向我討要工錢?”
寶兒氣得臉色發白,不管不顧的與那商戶大吵起來。
吵架的結果是,商戶離去之時,一邊辱罵著,一邊給寶兒拋下了兩顆碎銀子。
寶兒回頭看著還在昏迷中的高與。哭著將那銀子拾了起來。
雲清怔怔的站在原地,神情複雜的看著這一幕一幕。
“寶兒,”她低低的說著:“跟著我。讓你受苦了。”
寶兒抬起袖子,將銀子上的土擦了擦,眼中的淚痕尚未退去。她哽咽道:“姐姐,我原本就是窮人家的孩子。這算不得什麼的。只是……”她抬眼看了看雲清,不管何時,這個姐姐,都是那麼的美麗,美的好似不應該出現在這裡一般。
“姐姐,我們現在就剩這點錢了。”她攤開手,小小的掌心中靜靜的躺著兩枚銀疙瘩:“以後的日子怕是要受苦了。要不然……姐姐可曾想過回到業城?”
雲清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笑,她收拾了一下包裹,將頭髮攏了攏,走過來抬起高與的肩膀:“寶兒,別哭了,過來搭把手。”
二人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高與抬上馬車。
“大叔,我們就剩這點錢了,您看此處距離哪個城池比較近,儘快把我們送往,可否?”雲清對著駕車的大叔說完話,便回頭看了看臉色越發慘白的高與,她實是擔心,這傷,不能再拖了。
大叔跟著她們一路走來,知道這兩個女子也是苦命人。他點點頭,一聲不吭的駕起了車。
很快的,她們的視線裡就出現了一座高大的城池,不說城牆,單單是那護城河,其寬度就足有業城的兩倍居多。
“長寧,”寶兒念道:“這是哪裡?”
“西越的都城。”雲清答道。
“姐姐知道的真多。”寶兒終於見到了人群,少女的心性不免又有些雀躍起來。
大叔沒有收寶兒的那兩粒碎銀子,他收拾了馬車,一邊坐上車轅,一邊說道:“姑娘,前路艱辛,大叔也幫不上什麼忙了。這銀子,你還是趕緊拿去找個郎中,給那小哥治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