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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秋風拂檻添錦繡

嫋嫋涼風動,悽悽寒露零。蘭衰花始白,荷破葉猶青。

寒露時節,天空淡藍如洗,幾縷白雲悠然飄動,似乎也染上了一絲深沉的寒意。遠處山巔繚繞著輕霧,點綴在深秋的畫卷中。枯黃的野草在風中搖曳,沙沙作響,似是在哀悼秋日的逝去。

庭院深深,古木參天。那些曾經翠綠的葉片,如今邊緣泛黃,中心卻依舊頑強地保持著一抹深青。蘭草在庭院的一角默默凋零,花朵開始泛白,散發出一種淡淡的清香。

榮和宮院內的那棵槐樹,雖已枝幹嶙峋,卻迎風而立,彷彿在不屈地等待著來年的新芽。

歲月靜好,人在此中,心也隨著這秋色,漸漸沉靜下來。

偏殿的窗欞半掩,透出一絲昏黃的燈光。岑思卿獨坐窗前,眼中含著一抹未解的哀愁,遙望著院中寂寥的秋景,彷彿是在等待著某個再也不會歸來的人。那隱隱的傷感,終究揮之不去,如秋風般纏綿不絕。

前幾日,岑思卿因衛凌峰的離世而深受打擊,一病不起。他在半夢半清醒間度過了數日,整個人已瘦得薄如紙片。白日裡,偏殿內薰香嫋嫋,下人們輕手輕腳地來回走動,擔憂地照料著床上的岑思卿。夜晚,岑思卿的夢境混沌不清,他似乎總能看到一個身影守在自己的床邊,模糊卻又熟悉。

夢裡,他好似回到了從前的日子,那是他們一起度過的歲月。低語聲在耳邊縈繞,但每次伸手去觸碰,那人影便如煙霧般消散。夢醒時分,他睜開眼,床榻旁卻空空蕩蕩。岑思卿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床頂,窗外依舊是那片寂寥的秋景,寒風從窗欞的縫隙中鑽進來,唯餘一絲徹骨的涼意。

日復一日,岑思卿的病情終於有了一絲好轉的跡象。但身體只是稍有恢復,岑思卿便迫不及待地喚來了蓮月。

這段時日,蕭楚曦也因為岑思卿的消沉而抑鬱寡歡,她心中始終縈繞著岑思卿對她說的那句話。

“過幾日,我便派人送你離宮。”

原本,蕭楚曦以為,岑思卿會對自己這麼說,只是因為衛凌峰的離世而傷心過度,又緣於二皇子被賜封成為了太子而感到頹然,不過是一時的洩氣之言罷了。未曾想到,幾日後,岑思卿剛從病中甦醒,便吩咐蓮月來為她收拾東西。此刻,蕭楚曦才意識到,岑思卿是真的打算將她送出宮去。

蕭楚曦有心阻止岑思卿的這個決定,卻又知道,眼下的情形自己出面去勸說只會適得其反。她思索了一會兒,心中下定了決心,趕忙讓巧兒出了一趟門。

* * *

這一日,岑思卿依舊在病榻上休養,丁錦辰攜藥箱前來為岑其複診。

丁御醫輕輕搭上岑思卿的脈搏,片刻後緩緩道:“殿下的脈象雖有些好轉,但因之前的氣血逆亂,依然虛弱,需繼續靜養,切勿操勞。”

岑思卿只是默然聽著丁錦辰的話,眼神空洞、神情恍惚的坐在那裡,沒有任何的回應。

若是往常,丁錦辰此時必然會安靜地退出去,但今日,他卻依舊留在原地,似乎是有意等待岑思卿的問話。

岑思卿也發現了丁錦辰似乎沒有離開的意思,他本不想詢問,但沉默良久,見丁錦辰依然望著自己,適才嘆息一聲,被迫開口問道:“還有何事?”

丁錦辰上前一小步,低下身子行禮道:“卑職確有一事,只是不知當講不當講。”

岑思卿撇過頭,語氣冷漠:“丁御醫留到現在,便是為了要說,怎又會不知當講不當講?”

丁錦辰微微一怔,立即跪地,謹慎答道:“卑職不敢,望晏王殿下恕罪。”

岑思卿無動於衷,只是打發地問道:“說吧,到底是何事?”

丁錦辰不敢怠慢,卻又略帶遲疑地看了一眼岑思卿,然後垂首,有些膽怯地說道:“卑職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