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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夕又問。

季優澤聽完,仔細思考了好久,然後搖頭。

又過了一會兒,季優澤突然開口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傻,不會做人?康夕,我這麼著告訴你吧。如果我要改變,我肯定可以做到,一個演員,什麼演不出來?只是我不願意。每個人選擇的東西都不一樣。而我,選擇的是做自己。其實我也怕得罪人,我也怕樹敵,我也怕每天睜開眼就發現很多人都在攻擊自己。可若是因為他們的攻擊,我就去改變,變成他們理想中的模樣,那麼也許我的日子會過得舒坦了,可我的心卻每天都在遭受煎熬。”

康夕聽完,沒有說話。

於是,季優澤又說:“你是不是覺得這樣的我,其實一點都不適合娛樂圈?”

康夕聽完,還是沒有說話。房間裡一瞬間安靜得可怕。

過了好一會兒,康夕突然抬頭,說:“也不是。”

又醞釀了一會兒,康夕站起身來,走到窗前,望著外頭的藍天白雲,就好像思維都飛散了出去,樣子那樣寧靜。

“你可能覺得,現在站在你眼前的我,不是真實的我。因為你所認識的那個我,比你還要情緒化,比你還衝。有點兒叛逆,有點兒獨善其身。會找到老師的錯誤當眾拆他臺子令他不堪。會因為試卷上的題目太白痴弱智就擱筆不做。會將自己覺得正確的路子一條走到底。”康夕說著,笑了笑,轉過身來,逆光而站。

“而現在的我,處事圓滑,像個老油條。但我不是在裝。只是我感覺自己稍稍有點累。然後心理發生了變化。只希望不管是自己,還是別人,都能夠活得開心。不瞞你說,我跳過一次樓。那時候的我,脆弱得不堪一擊,遠遠比不上現在的你。然後我就開始想,我那時候做的,是我喜歡的麼,我快樂麼,還是說,我只想吸引父母的注意,只是在為他們而活著。還活出了抑鬱症。”

康夕說完,又微笑著垂下頭,繼續說:“阿澤,其實,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你。但是我卻發現,你不是我想象中的那麼瞭解我。我好像,稍微有點生氣。”

康夕伸出手,眯著眼睛,拇指和食指間比出了一個一厘米的距離。

久違的稱呼,當季優澤聽到康夕面對面獨自這樣稱呼自己時,所有的委屈和難過,都變成了一種奇怪的情感,在發酵。她的鼻子有點酸。

“你跳過樓?”季優澤問。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活下來了。活著就挺好的,過去的自己,我也不想提太多。”康夕點頭。那事就在康夕轉學前幾天發生的。

康夕說完,頓了頓,轉換話題:“剛剛你做夢好像夢到了很多東西哦。”

“沒有啊。”季優澤已經記不得自己夢到什麼了。

又想了一下,季優澤拿起手機,給王月半撥了個電話過去,說自己沒事兒了,可以回去繼續拍了。

康夕看了看她,明顯能夠感覺到,現在的季優澤是戰鬥力爆表,幹勁十足,挺超乎自己意料的。

只不過王月半卻說,還是明天再繼續拍。

由於劇組選的這個地方比較偏,季優澤和康夕所住的地方要趕往劇組實在太麻煩,就等於是要是從這一端穿到那一端,遇上高峰期的話中途還要堵上個三四十分鐘。所以,劇組便安排她們在一家附近的酒店入住了。

出院後,季優澤和康夕就一塊兒回到了那個酒店。

兩個人房間仍是相鄰。

季優澤也回到了自己房間。將包擱到床上,她雙手攏起頭髮,深深撥出了一口氣。

過了好一會兒,她撥通了張戀塵的電話,嘴裡卻一直輕咬著大拇指指甲。

電話接通後,張戀塵喂了一聲,似乎在睡覺,聲音聽起來迷迷糊糊的。

“康夕得過抑鬱症?”季優澤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