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第二個問題嗎?詩緒裡差點把心裡想的這句話脫口而出,還好忍住了,否則第三個提問機會也要交代。
“咦,你的臉變得好紅啊。……大腦神經元的數目不足,想不出問題了?只剩最後一個機會了哦。沒關係,慢慢想吧,我可以慢慢等。”
詩緒裡一點也不想接她的話茬,生怕一不小心又著了她的道,把最後的機會浪費掉。雖說心裡不服氣,但是野貓既然是這樣難以相處的一個人,沒準真的會只回答三個問題,之後就再也不理人。第三個問題一定要好好珍惜才行。
在詩緒裡苦思冥想的功夫,野貓哼著一首歌,拿出指甲油小心翼翼地塗了起來。小小的刷子輕盈地在指甲上掃過,留下了鮮亮的顏色,光可鑑人。她在這個角度看一看,再從那個角度看一看,然後滿意地笑了。
女僕不是有很多家務要做的嗎。塗了指甲油還怎麼工作呢,真的可以被允許嗎。就好比通天塔圖書館的書籤基本沒有人抽菸……
忽然,詩緒裡靈光一現。
“那個……”
聽見詩緒裡開口了,野貓將頭往後仰著,用一個倒掛的怪異角度看著詩緒裡。下折的貓耳也動了一動。詩緒裡的心頓時狂跳起來。如果野貓她不說話的時候,還是很可愛的一個貓耳女僕……不過,那也僅限不說話的時候而已。
平復了心情,詩緒裡終於問出了第三個問題:
“你剛才說,本來以為室友會是個更厲害的傢伙……你想說的‘更厲害的傢伙’,該不會是指麗·勞倫斯吧?”
三秒沉默。
“當然不是。你這個問題很無聊。”
野貓將擰好瓶蓋的指甲油丟回梳妝盒。
不對。詩緒裡感受到了。就在麗的名字被說出來的瞬間,氣氛微妙地改變了。
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話,大概就是,攻受逆轉?
野貓的猶豫已經說明了一切。
轉學生到來,野貓作為室友肯定會被預先通知過。那個時候,女僕學院裡的人都還以為將要轉入的人是麗·勞倫斯。如果野貓她對於麗·勞倫斯毫無瞭解的話,以她的性格,對於詩緒裡剛才的那個問題一定會作出類似於“麗·勞倫斯是哪根蔥?”這樣的回答。
但是她沒有。
她的猶豫,等於承認她聽過這個名字。
麗的名字在無涯學海人盡皆知,但是對於無涯學海以外的、上位次元的其他居民來說,她根本不算是什麼名人。無涯學海作為一個純粹的學究之國,和外界的聯絡非常有限。如果說野貓認識麗·勞倫斯,並且把她當成一個“厲害的傢伙”,那麼,她必定是來自於無涯學海,而她那特殊的外形更證明了……
“其實你也是書籤吧。”詩緒裡說。
野貓依舊背對著詩緒裡。“你的三個提問機會已經用完了。”
開始逃避回答了。詩緒裡感受到了扳回一城的快感。好,就這樣乘勝追擊吧,一鼓作氣擊潰她,把她的秘密暴露出來……“這不是提問。我只是在陳述自己的觀點。若是寫在紙面上,那句話的結尾是句號而不是問號。”
“那麼請你不要出聲地陳述。我要睡覺了。晚安。”
“什麼?又要睡?”現在才下午三點啊!
完全不顧詩緒裡驚訝的表情,野貓走到自己的床邊,用桀驁不馴的眼神看了詩緒裡一眼,接著將剛才推到額上的眼罩拉下遮住眼睛,躺平。
***
“嗯,確實很像野貓的風格呢。”
趁著午間休息的時間,領班小姐來過問詩緒裡生活有沒有困難,和室友相處的如何。詩緒裡就藉著這個機會將自己胸中的苦水全都倒給了領班小姐聽。聽詩緒裡陳述了入住當天的遭遇,領班小姐微微地笑著頷首,一點也不感到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