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怕,擔心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他就會蒙主的召喚離我而去。感謝主的仁慈,他讓腓特烈在那樣的絕症中活了下來,並且能繼續陪伴在我的身邊,這一切已經足夠了。
自從他臥床不起後。對於那一天的到來我就已經做好了準備,這是上帝的旨意。所以你需要的只是平靜的面對,無論是什麼樣的結果,你都要平靜的接受,而我們能做的就是陪著他直到最後。”
約亨抬頭看著自己的母親。歲月在她的臉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記,也許是因為父親還活著,而家庭關係和諧,原本應該在1901年去世的母親現在依然身體健康,但是對父親的擔心和歲月的流逝讓她顯得十分蒼老。
雖然她平靜的話語有著看開一切的豁達,但是眼神中的悲傷和眼角的淚痕讓約亨知道,自己的母親並不像她說的那樣平靜。約亨點了點頭,低聲應到:“是,母親。”
約亨臉上的表情終於緩和了下來,是的,自己的父親能夠躲過1888年的那場疾病已經是巨大的恩賜了,現在自己能做的只是陪伴他。
似乎是醫生的治療有了效果,腓特烈三世的呼吸平穩了下來,也不再汗出如漿了,在為他擦拭完身體,換上新的睡衣,重新蓋上被子後,原本忙亂的房間安靜了下來,只留下了一名醫生和兩名女侍還在房間內,其他人都先離開了房間隨時待命。
過了一會,腓特烈三世睜開了眼睛,側過頭,看見自己的妻子、兒子、兒媳、孫子和孫女都在身邊後,在臉上扯出了一個笑容,然後將手伸出被子,艱難的抬了起來,維多利亞皇后立刻伸出手去握住了他的手。
“我很好,不用擔心。”腓特烈三世輕聲說到,剛才的折騰消耗了他太多的體力,他的聲音顯得很無力:“扶我坐起來。”
“父親,您應該躺著休息,您現在很虛弱。”約亨勸阻到。
“我很清楚我現在的狀況,孩子,所以,扶我起來。”腓特烈三世雖然虛弱,但是堅持的說到,他的眼神很清澈,沒有絲毫的渾濁,這不是一個好兆頭。迴光返照,約亨的腦海裡只能想到這個詞。
在約亨和女侍的幫助下,腓特烈三世坐了起來,靠在床頭,然後用另一隻手拍了拍緊握著自己的維多利亞皇后的手背:“辛苦你了。”
“不,這是值得的。”維多利亞皇后平靜的說著,但是眼淚卻劃過臉龐。
“不需要哭泣,這是主的意志。”腓特烈三世轉過頭來看著約亨:“過來,我的孩子。”
“是,父親。”約亨往腓特烈三世的跟前湊了湊:“我在這。”
腓特烈三世將手從維多利亞皇后那抽了出來,向約亨伸來,約亨立刻用手握住。腓特烈三世有些艱難的說到:“你讓我很滿意,我的孩子,一直讓我很滿意。所以我對你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希望你能讓我繼續滿意下去。”
“是,父親,我會繼續讓您滿意,所以請您一直在旁邊看著。”
“呵……”腓特烈三世微微笑了一下,抬起另一隻手似乎想拍拍約亨的手背,但是這個動作最終沒能做完,手掌就無力的落在了被子上。
約亨微微一愣,張開口似乎想說些什麼,最後還是閉上了嘴巴,用一隻手抓住腓特烈三世的另一隻手,然後輕輕的蓋在了自己的手背上,身旁傳來了母親輕微的啜泣聲,以及瓦萊麗對女兒輕聲的說到:“爺爺睡著了,不要打擾他。”
腓特烈三世去世了。
這位在位17年的德意志帝國皇帝、普魯士國王在家人的陪伴下,安詳的永遠的睡著了。
腓特烈三世的離世讓德國人感到驚訝,但是卻沒有慌張,陛下常年臥病在床讓所有人對這一天的到來都有準備,而皇儲一直以來都在履行皇帝的權利也讓各種事務不會有任何變動,當天夜裡約亨就接過了普魯士國王的權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