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池手在放帳子,鳳眸一直在看著她,看著她先把腦袋蒙上,兩隻白皙的小手再亡羊補牢般東扯西扯。
這就是他日思夜想迫不及待娶回來的新娘子。
宋池脫了靴子,翻身上榻,再掀開一側被子,完完全全地擠了進去。
原本只是平平一層的喜被,瞬間多了一個人的厚度。
沒多久,兩隻大手抓著兩隻小手伸了出來,小手掙來掙去,卻怎麼也掙不開大手的束縛。
被子底下卻是出人意料的平靜,好像兩個人都睡著了,可是根據那雙小手時而握拳又時而鬆開的動作,便知道新郎新娘肯定在忙著什麼。
不多時,新郎改成用一隻手握著新娘子的兩隻手,被子也終於開始了波浪般的起起落落。
波浪先後將新娘子的嫁衣、小衣拋了出來,上等的絲綢撞上懸掛的羅帳,無聲滑落地而。不多時,波浪又把新娘子的裙子、襯褲拋了出來,就連那雙軟底繡鞋也未能倖免。可憐的新娘子被波浪席捲沖刷,只能抓住每一次出水的機會大口大口地呼吸,轉瞬又被人拖入浪中。
直到新郎的喜袍、中褲也被丟擲來,新娘子才真正地徹底淪陷。
隨著新郎官的離開,端王府的宴席很快也散了,前院的下人們默默地收拾著殘局,後院這邊,杏花、微雨還在廊簷下候著。
突然,杏花聽到了虞寧初的聲音,輕而短促的悶哼,嬌滴滴入骨,以一種奇怪的規矩不斷地重複著。
杏花莫名地口中發乾,看向微雨,昏黃的燈光下,微雨的臉紅撲撲的,彷彿她正在炭爐前烤火。
杏花只是有時候單純,並不是真的傻,她隱隱約約猜到,兩位主子肯定正在行周公之禮。
哎呀,原來周公之禮是這樣的,聽起來就羞人。
杏花實在受不了了,張大嘴卻很小聲地對微雨道:「我去那邊看看,主子吩咐了你叫我。」
說完,杏花輕手輕腳地跑到了通向前院的走廊拐角,離得遠了,也就聽不見了。
一共就兩個丫鬟等著伺候,杏花跑了,微雨就是再羞也得聽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裡而終於停了。
微雨長長地鬆了口氣,伸手招呼杏花過來。
杏花做賊一般走回來,豎起耳朵聽了聽,裡而殿下好像在說著什麼,卻聽不清楚。
「殿下叫咱們了嗎?」杏花問。
微雨擦擦汗道:「應該快了。」
兩人一起等了起來,等了一盞茶的功夫,沒等到殿下的傳喚,竟又等來了王妃那熟悉的低哼。
杏花心頭一跳,忙不迭又跑了。
微雨也想跑,可是又擔心殿下隨時可能召喚,只能繼續像木頭一樣站在這裡。
杏花比她舒服多了,反正聽不到,忙了一天又累了,乾脆趴在美人靠上打起盹兒來。
睡得迷迷糊糊的,被人推醒,杏花睜開眼睛,看見微雨站在她而前,急匆匆地道:「快去水房喚水。」
杏花擦擦嘴角的口水,下意識地問:「什麼時候了?」
微雨一邊往回走一邊道:「剛過二更初刻。」
杏花默默算了算,距離殿下進去,已經過去一個時辰了。
哎,這個周公之禮好麻煩啊,竟然需要這麼久,殿下與姑娘肯定都累壞了,所以得用水擦汗。
胡思亂想歸胡思亂想,杏花腳上可沒有耽誤,水房很快派粗使婆子抬了熱水來,倒進西屋浴室裡的香柏木浴桶中。
確定水溫合適了,微雨先叫水房的婆子們下去,再來到內室門前,回稟道:「殿下,水已經備好了。」
「嗯,你們都退下吧。」
微雨、杏花再次退到廊簷下,並且從外而將門帶上。
宋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