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斑白的髮鬢已經全白了,臉上的褶皺也呈倍數增長,本來才五十多歲的年紀現在看起來簡直像古稀老人了。
他連忙緊著道:“皇上,那翼王可不容小覷啊。當年在才能上也不輸給先帝,又有吳家在朝中為羽翼,聽說他在廣陽郡的領地治理得井井有條,在諸王之中也是最有威信。府中八百錦騎個個能以一當十,更養了不少能人異士,此來還不知會惹出什麼麻煩來呢。
“對了,他這次來就帶了三百錦騎,這可是相當於三千騎兵啊,若是讓他三百錦騎進了皇城……”
“那又怎樣?”紀墨“哧”的一笑:“他的八百錦騎個個以一當十,莫非朕的八萬御林軍就都是紙糊的?”
“呃……不是,老奴不是這個意思……求皇上恕罪……”林迎慶趕緊跪下認錯,他是太著急補救在紀墨心中的印象了,反倒是亂了嘴。一邊說著,林迎慶一邊自己掌自己的嘴巴。
“行了,除了三百錦騎,還有什麼人?”紀墨放下茶盞,貌似隨意的問道。
“還有翼王的獨子,喚作紀曉飛。”林迎慶這才停下手,卻依舊跪著沒敢起來:“那孩子已經八歲了,乃是翼王和吳氏所出。”
紀墨點了點頭:“朕知道了,你退下吧,替朕回太后,朕自會斟酌。”
“是。”林迎慶謹慎起身,他發現自己已經無法再像以前那樣不把昏君放在眼裡了,他只能被動的跟著昏君的節奏走,並且昏君隨便一句話就能讓他冷汗直冒,充分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做“伴君如伴虎”。
倒退著出去了,到門外林迎慶才敢轉身,又走出一個拐彎去方才敢咂了咂舌,用袍袖輕輕擦拭著汗珠,小碎步向慈寧宮去了。
等林迎慶走了,陳瑾才對紀墨道:“皇上,那翼王不宣而至,卻有提前傳書,且一路正大光明,料想並無歹意。”
“要是沒歹意,就不會來了。”紀墨笑了笑,把玩著茶盞道:“自從朕登基之後,他便再沒有來過帝都。這次卻是不宣而至,你可知是為什麼?”
“老奴猜測,應該是為了那吳啟松擂山河鼓告天子狀之事,此事雖然最後說明翼王並不知情,但終究當事人乃是他的岳丈,此事即便跟他沒有干係,他來向皇上主動請罪也是應該的。”陳瑾躬身答道。
“那為何是現在才來呢?”紀墨“呵”的一笑:“朕已經伐陳而歸,這個二叔才姍姍來遲,呵呵,若是朕敗了,只怕來的就不會只是三百錦騎了吧?”
“……皇上英明!”陳瑾嘆了口氣,其實如果說出自本心的話,他是不願意看到同室操戈的。
他伺候過四朝天子,可以說這紀元亦是他看著長大的,如果可能,他真心不想看到這些“孩子們”自相殘殺,可是他不能否認紀墨的話。
若是翼王真的沒有歹意,早在吳啟松被打入天牢時便該主動來請罪了。又或者積極點,主動派兵參加紀墨的伐陳之戰。
但是翼王什麼都沒做,就如同坐山觀虎鬥般等待紀墨伐陳勝利迴歸,才來帝都請罪,雖然說讓朝廷的面子上也過得去,但無論如何總是難免惹人猜忌。
“只是翼王也算是識時務者,此次他既然帶上了獨子紀曉飛,想來便是當作質子,來換取皇上的信任的。”陳瑾補充說道,如若有一線可能,他也不想看到叔叔殺了親侄子,或是侄子殺了親叔叔。
紀墨本來都端起茶盞來湊到嘴邊,聽陳瑾這麼說就沒喝又放下道:“是不是識時務,見了才知道。通知砸光,翼王在帝都的這段日子,讓他把閒雜事情交給吳用去做,他就只負責看著翼王。”
“是,老奴明白。”陳瑾連忙應道,吳用就是吳啟松,是翼王的岳父,自然不能讓他看著翼王了。代號砸光的司馬剛倒是適合,而且修為也足夠高。
“對了,朕讓你辦的那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