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用那宛如九幽惡鬼般的聲音陰森森的逼問著吳啟松。
“我一要告,皇上當街尋釁滋事、無故傷人!二要告,皇上強搶家奴,仗勢欺人!三要告,皇上當眾打死大陳使者,有傷國體!四要告,皇上煽動百姓,欲起不義之戰!”吳啟松也是個文化人,要不然也修不出清妙文氣來,他這禮部尚書可還是要掌管科舉的,肚子裡沒墨水哪行,說起話來也頭頭是道,大帽子扣的宛如蓋帽王奧拉朱旺附體。
“嘶……”文武百官都是齊齊的倒吸一口冷氣,這麼多罪狀呢啊?而且聽起來有模有樣的這文武百官裡有的人已經聽到了風聲,但還有很多小官是沒那種訊息渠道的,聽到之後都是嚇得目瞪口呆。
別的也就罷了,竟然當眾打死陳國使者?
這真的是要再啟戰端嗎?
在場的文武百官幾乎都是經歷過十年前那場六國伐楚的,連先帝紀念都是駕崩於此役,現在提起打仗大家都是腿肚子抽筋,讓吳啟松這麼一說,好多人都是不由得悄悄生出了怨念。
昏君果然還是昏君,咱們大楚現在內憂外患的,你當街把陳國使者打死是想幹什麼?
花樣作死嗎?
萬里河山一片紅八扇大橫圍青玉屏風之後,隱藏在那裡的屈雪凝不禁渾身一顫,她開啟了法陣禁制,殿中的聲音她在這裡都能聽到,聽那吳啟松說完,屈雪凝真是驚嚇得說不出話來。
若是以前,屈雪凝對紀墨那是絕望了的,這些罪狀想都不用想她都會判定肯定是紀墨乾的。
可是現在,屈雪凝卻不這麼認為了。她心中的夫君早就浪子回頭了,怎麼可能幹出這種事來?
一定是有原因的!
屈雪凝摒住了呼吸繼續傾聽,但是她眼中不知不覺泛起的淚光卻是暴露了她此時心中的忐忑,甚至她都沒留意到在她身後不遠處,隱約露出半個身影的慈恩太后。
見下面人心惶惶的樣子,陳瑾冷哼一聲,喝道:“吳啟松,休要妖言惑眾!你且把事情細細道來,讓滿朝文武來自行評判!”
“哈哈哈”吳啟松哈哈一笑,他敢來就是因為他相信這事兒能佔到理,他理直氣壯的道:“諸位,我出使大陳的事情相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在大陳那邊我做了無數努力,費了無數工夫,花了無數心思,終於是得到了大陳的諒解,並派出了使者跟我一起返回丹陽城。
“今日到了丹陽城,老夫先回了府邸,大陳使者要上街走走,老夫便派遣了家奴吳能陪同大陳使者同去,獨自在府中休息。誰知沒過多久,吳能便被抬了回來,竟是連雙腿都打斷了,肋骨也不知道折了幾根。
“老夫自然是要問個清楚,卻原來是皇上打的。好吧,皇上打了就打了,可是大陳使者呢?竟然也被皇上當街打死,這就太過分了!兩軍交戰不斬來使,更何況人家跟咱們還是友邦?
“聽說皇上不止是打死了大陳使者,還乾脆當街煽動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意圖利用民心,主動發起戰爭!諸位,我們大楚現在的國力,是能主動挑起戰爭的時候嗎?
“皇上,您這是想要咱們大楚亡國嗎?您以前昏庸無能些,也就罷了,可是現在竟然連友邦的使者都能當街打死,你你你你就是個昏君!
“我吳啟松不敢自詡能臣,但也有一腔愛國之心,昏君,我豁出去一身剮,也要把你這昏君拉下馬!我吳啟松身為楚臣,絕不能眼睜睜看著大楚的萬里河山葬送在你這個昏君手裡!”
吳啟松這番話可謂是說的鐵骨錚錚、義正嚴詞,清官忠臣的形象躍然紙上,恍惚間滿朝文武幾乎以為是在屈浩然在發表演說呢,發生在吳啟松身上這也太違和了點兒。
但是許多官員心中卻是有些信了,因為這件事是當街發生的,陳國使者的死活也不會拿來開玩笑,吳啟松更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