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人聚集在一塊兒,雖然大家都是自以為挺剋制的了,但是一人一句話那都是百句千句,即便是竊竊私語,匯聚到一起都營造出了菜市場一般的效果。
若是平時,像屈浩然、項威他們這些大佬必然會維持下秩序。但問題是現在連他們都在竊竊私語,這事兒太大了,搞不好這大楚帝國就要變天,屈浩然和項威他們這些大佬們都在私下裡交換著情報和意見,以求待會兒能夠應付變化。
所謂關心則亂,若是以前,屈浩然和項威他們即便震驚也不會這麼在乎但今時不同往日,紀墨已經得到了他們的一定程度的認可,所以在他們而言,都不想換皇帝,畢竟對於一個國家來說,穩定壓倒一切嘛。
而且這事兒項威知道的還挺多,所以得跟屈浩然和他自己一系的主要任務都通通氣。
這裡邊兒唯一沉默的就是事情的發起人禮部尚書吳啟鬆了。
他想不沉默也不行,現在大家看他都跟看瘟神似的。他站在那裡,方圓五步之內都是空蕩蕩的。其他地方都擠得轉不開身了,也沒人願意跟他靠近一些。
這廝是瘋了大家都這麼想,告天子狀能告下來又如何,不管輸贏這吳啟松都不能再出仕,大家值當的跟他靠攏嗎?
再說向來敢擂山河鼓告天子狀的都是那種恨鐵不成鋼的大忠臣大清官,什麼時候輪到他吳啟鬆了?
這滿朝文武,誰不知道吳啟松是靠裙帶關係才上來的?若不是為了安撫先帝的同胞兄弟翼王紀元,哪裡輪得到吳啟松入閣?
吳啟松站在那裡,背影是相當的悲壯。
吳啟松本來還打算著能拉攏下其他勢力呢,比如說跟他同樣為外戚的工部尚書申公虎,比如說代表了道門的國師左鴻明,比如說以前表現出來對皇帝最為不滿的大將軍項威和刑部尚書屈浩然……
可是他失算了,剛剛回朝的他並不知道最近發生了什麼,或者說他還沒來得及關注。
他壓根就沒看到申公虎和左鴻明的影子,至於項威和屈浩然,這兩位大神都站得跟他遠遠的,似乎壓根都不想跟他說話。
這讓吳啟松心裡拔涼拔涼的,難不成今天自己是要孤軍奮戰?
今天這事兒……太慌張了。
可問題是,這事兒沒法拖。
當吳能滿身是血的出現在吳啟松面前的時候,吳啟松必須馬上做出反應,否則事情一拖,吳啟松就失去了主動。
根本沒有時間給他多考慮。
但現在吳啟松也沒有再後退的餘地,火也踏了,身也刺了,這個時候再說對不起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就算吳啟松自己心裡這關也過不去啊。
去他喵的吧,沒有人應援就沒有吧!
老子就不信,憑老子的水平,還戰不過那個昏君!
按照對紀墨過往的印象,吳啟松心裡衡量了下實力對比,怎麼比都覺得今天自己贏定了。
所以當紀墨出現的時候,任憑所有人都跪拜下去,吳啟松獨自挺身立在那裡擂山河鼓告天子狀的人是有這個一次性特權的,天子狀都告了,還跪個毛啊跪。
這一刻,他感覺好像所有人都是拜的他,吳啟松忽然有種飄飄然的感覺,或許等他女婿當了皇帝,他就能夠長期享受這種快感了。
待紀墨落座,眾臣平身之後,陳瑾冷著臉子,斜眼陰狠的盯著吳啟松,尖聲道:“何人擂響山河鼓,何人要告天子狀?”
把紀墨視若己出的陳瑾陳公公,現在已經把吳啟松當成了殺父仇人。要是眼神如刀,吳啟松已經被剁成肉醬了。
吳啟松胸有成竹的冷笑一聲,連手都不拱一下,就那麼昂首挺胸的叫道:“原安慶侯、禮部尚書吳啟松是也!”
“哦,你有何冤屈?為何告狀?”陳瑾作為皇帝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