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離準備在緊鑼密鼓中進行,在完成了最後一批胭脂竹的收取後,轉入其它物質收取方面;雖然竹島修士生活很簡樸,但一,二百年的積累仍然有無數的頭緒要處理。
這些細微之處就不是外人能幫到的了。
竹島是典型的海洋氣候四季如夏,這是由島嶼所在位置決定的;但竹島的水文降雨這一二百年來始終穩定,這還要歸功於有人在火山口內設立的一個巨大的法陣。
憑藉這個法陣,就能控制火山熱流噴發平衡在一個比較穩定的水平;在火山運動激烈時壓抑能量,在火山冷卻期釋放能量,也是為了給竹島植物提供一個適宜的環境。
這些天下來,基本上每個修士都去火山口參觀過,法陣確實精妙龐大,聽說是百五十年前一個過境的金丹大修幫助建立的,執行這麼多年下來一直平穩如昔,是非常了不起的陣法成就。
但這樣的法陣離不開修士的養護,竹夫人在一切都沒有問題,竹夫人不在就很難講;像這種用外力影響火山自然噴發的情況,一個失控是有可能毀掉整個島嶼的。
所以,要做一個長久的安排;這種事別人也幫不上忙,在這裡竹夫人就是唯一的通天三境最後一境的上修,修為功力非他人可比,也許不擅長戰鬥,但在一些輔助方向上的積累無比深厚,又親自養護此陣百五十年
至於竹夫人是真的安排法陣,還是想和竹島共存亡那就不是他們該關心的事了。便再是見義勇為,也不可能和這樣一個老人家去殉竹。
和依依不捨的弟子們道別,又和旅行團中趕來的幾名修士敘話。
最後走到譚嘯面前,“小友,替我謝過你的師傅,感謝他在我最艱難的時候仍然不忘伸手,但終究,這是我自己的事。”
譚嘯皺了皺眉,“人合自然,但人終究不是自然;如果因為自然就忘記了生命的獨立,那這樣的自然不要也罷;前輩,您的路走窄了。”
竹夫人含笑點頭,“你和你的師傅一樣,還是那麼的愛抬槓;但我要說,生命不會永恆,但自然會。”
不再糾纏,飄身來到遠遠旁觀的候蔦面前,“年輕人,我到現在也不知道你為什麼會來這裡?”
候蔦平靜,“我也不知道您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選擇?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奇奇怪怪,我不會說,您會嗎?”
竹夫人直視著他,“你曾經問過我最小的弟子,胭脂竹是否能幫助修士修行,她說不能。
其實可以的,只是她不知道而已,我不告訴她們,因為她們未必肯接受。”
嘆了口氣,“竹結六年,生死瞬間,人有求生之慾,竹也如此。”
轉身對大家一禮,“老身知道,因為我的原因,竹島之變給大家帶來了太多的困擾,就因為一個老竹婆子古怪的堅持。但願切平安,我們蜃樓再見,到那時,我也許能給大家一個解釋,才對得起那些逝去的同道。”
譚嘯一眼瞪了過來,“你放尊重點,正是有這些前輩高人的堅持,才有與眾不同的竹島;正是因為錦繡大陸有無數這樣你所謂脾氣古怪的修行人,這個修真世界才如此豐富多彩。
都換成你這樣,修不修行又有什麼區別?”
候蔦就安慰他,“老蔡,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說不定丟了差使,你這一回去奮發圖強,就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呢?”
老蔡搖頭苦笑,“道友真會安慰人,可我這個蔡翁已經失了一個馬場了,也沒見什麼福報呢。”
沒人敢下去看,這是火山,不是藏寶洞,以通玄修士的境界能力,甭管練就了什麼道體,下去都只可能變成焦碳體。
金丹大修的法陣非比尋常,關礙無數,可不是他們能破解的。
“好了,這下連棺材都省了!”老蔡不無惡意的吐槽道,照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