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們收留在作坊裡。他們平日就做一些搬蠟燭、抬蠟油這樣的粗活。平日裡,作坊晚上是不讓幹活的,也不讓見明火,可這不是三天後要給程家交蠟燭,還差兩千支沒有做好。管事想著趕工,讓這七人晚上把明天要用的蠟油搬出來。也不知哪裡出了問題,作坊突然就起火了。”
小廝看著蘇青玉欲言又止,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
蘇青玉不耐煩地呵了一句,“還有什麼,一併說了!”
小廝嚇了一跳,脫口主道:“少夫人,這次之所以會趕工,是因為先前少爺成婚,作坊放了三天的假,時間上有些來不及,管事才會晚上讓人趕工。”
換言之,作坊起火跟蘇青玉脫不了關係。
這罪太重,她背不起!
蘇青玉整個人都懵住了,她吸氣、呼氣,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顫抖地問:“是誰說的,要放假的?”
蘇青玉知道此事與她無關,讓作坊放假的不是她、讓管事趕工期的也不是她,此事與她一點關係也沒有,可是……
蘇青玉心裡,還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悶痛和愧疚。
她想,大概是她太善良了。
“是大夫人!”
萬巡州的母親!
那這場大火真的是意外?
萬巡州的母親總不可能,這麼害自家兒子吧?
蘇青玉臉色發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官府還沒有結論,她急著往自己身上找原因幹嘛。
就算是因為趕工期造成的起火,那也不是她的錯。
蘇青玉狠狠咬了一下舌尖,劇痛讓她整個人都清醒了起來,指著抱在一起低聲哭泣的死者家屬道:“先把這些人勸走,別讓他們影響救火。”
蘇青玉打起精神,在官差的幫助下與死者家屬溝通,又沉著地指揮萬家的夥計救火、安置傷員。
一整個下午,蘇青玉都非常冷靜理智,看上去完全沒有受小溪的話影響。
可一回到萬家老宅,她就撐不住了。
蘇青玉近乎癱軟地坐在椅子上,腦子嗡嗡作響,像是被泥水糊住,整個人都是呆滯的。
“少夫人,這裡有一封信,放在你的梳妝檯上。”完全不給蘇青玉恢復的時間,進去給蘇青玉收拾房間的丫鬟,捧著一封出來。
蘇青玉腦子還是糊的,她沒有去想這封信,是怎麼出現在她房間,她本能地接過,開啟……
信上只有一行字:【一個小小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