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宵的眼中閃過一抹痛苦與不甘。
明明當時,第一個發現她的人是他;明明當時,在她跳下來接住她的也是他,可是……
宋景安與她定親了。
她成婚了,新郎不是宋景安,亦不是他。
恨不相逢未嫁時。
他好像,總是晚一步。
此刻,亦然。
凌宵看著宋景安慌亂的背影,眼中閃過一抹掙扎,而後閉眼、咬牙跟上。
晚一步,總比什麼都不知的好。
她那般驕傲,卻被迫下嫁給一個商戶之子。
他很擔心她。
他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
若是不好……
凌宵眼中的溫潤被堅毅所取代。
他無入朝為官之意,也就不用在乎名聲好壞。
若是她嫁人後過得不好,他不介意逼那個商戶子與她和離。
屆時,他便可以娶她。
“咚,咚,咚!”凌宵的腳步聲,如同密集的鼓點,又快又急。
可是,還不夠……
想到飛奔的蘇止容、緊跟在蘇止容身的宋景安,凌宵走著走著就跑了起來。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晚了宋景安一步。
和他一樣,宋景安也走著走著跑了起來。
宋景安趕到蘇止容的舍間,蘇止容剛拆開包袱,取出裡面的信,展開正要看。
宋景安就破門而入,蘇止容頓了一下,眉頭緊皺,很是不滿,“宋公子,這是我的舍間,請你出去。”
“我只是過來看看,我什麼也不會做。”宋景安無視蘇止容的不滿,大步走了進來,目光粘在他手中的書信上,“不讓我知道她的訊息,我是不會走的。”
宋景安很瘦,身上的衣服寬大的像是掛在身上一樣、空空蕩蕩的,好似要隨風而去一樣。
他眼下的黑青很也很嚴重,一看就知道他很久沒有睡好了。
他說這話時聲音帶著哽咽與乞求,灰暗的眸子閃著淚光,周身透著寂寥與蕭瑟。
蘇止容與宋景安是好友,在宋景安與蘇青玉訂婚後,二人更是親如兄弟。
見著昔日的兄弟這般模樣,蘇止容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
他知道宋、蘇兩家的婚事不是宋景安的事,甚至這裡面最痛苦、最難受的除了蘇青玉,就是宋景安了。
想到宋景安最近這段時間,在書院裡自虐似的做法,蘇止容輕聲嘆息了一句,無奈的道:“青玉的信,我不能給你看,我只能告訴你大概的內容。”
“這就夠了,這就夠了。”宋景安連連點頭,可他嘴上說著夠了,眼神卻是死死的盯著蘇止容手中的信,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不過,這一次蘇止容沒有心軟。
他強迫自己移開眼,展開蘇青玉的信,仔細看了起來。
蘇青玉的信不長,蘇止容很快就看完了。
除了報平安外,蘇青玉主要提的,還是請蘇止容試用,她讓人做的蠟燭,順便送一些給好友,幫她宣揚一下的意思。
蘇止容看到信上的內容,屬實心疼不已。
他的妹妹。
他金尊玉貴嬌養長大的妹妹,不僅被迫嫁作商人婦,還被迫行起商事,實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