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族仇殺。
更何況不少半獸人本身就不是良善之輩,在獸人統治的那些年代,他們為了表明自己的立場,對自己的人類“同胞”可是異常殘酷,最駭人聽聞的慘案,往往出自於這些自身立場難堪的混蛋的手中。
而當人類收復這片失去百年的失地後。隨之而來的大審判和血腥報復直接讓大部分混血兒被送上了絞刑架,而剩餘那些實在找不到罪行或過於年幼。卻被判放逐,這還是東嵐公國重新建國前的往事,也是東嵐開國君王夏爾一世的那個時代。
而當稍微和獸人有點牽連都能夠被當做死刑理由的瘋狂時代,能夠被從毫無公正性可言的復仇審判中保留性命的混血兒,卻往往只有毫無生存能力可言的孩子和女人,即使是那些對人類出名友善的半獸人,最多也就是被允許多帶點隨身財物。
在那時,在被複仇的**衝昏了頭的民眾面前,是沒有人敢為那些“獸民”說話的,否則一個獸人奸細的帽子帶上去,豈不是死的很冤枉。
在那個瘋狂的時代,沒有任何一個國家願意接受這些混血兒,前往獸人高原的邊界線又被封死(少數成功穿越邊境者也沒好下場,他們成為了失敗者的洩憤物),所謂的放逐,對於這些弱者而言,實際上和判處死刑相差不大,無非沒有親自處死,而是選擇讓其在殘酷的大自然中自生自滅。
若嵐之國是整個人類王國的黑歷史的話,恐怕這些混血兒就是整個北地的黑歷史了。
當所有國家都拒絕他們的進入並用騎士進行驅離後,百般無奈的他們只有向群山之中的無人地遷移,而隨著歲月的變更,當所有人都開始遺忘他們,以為他們已經死在大雪和獸群之中的時候,在群山的深處,那一片奇蹟的谷地之中,一個新生的的無所屬自治領卻出現了——沙文自治領。
如今的沙文自治領自然不會是兩百多年前的純混血兒自治領,這裡依舊不為各國承認,卻已經成了無國界者和無法者的天堂,人類、獸人、精靈都可以看到,但最多的,卻依舊帶著奇特特徵的混血兒原住民。
比如馬車外的那個年輕戰士,他有貓系獸人的貓耳和利爪,卻拖著一條長長的蜥蜴尾巴,還有半人馬的下半身,顯然是數次混血後的產物。
而陰影中的那個遊俠,更是帶著美麗的白羽,似乎有某個禽鳥獸人的血統,但左邊正常的手臂和右邊那長長的蜥蜴鱗手臂,卻讓其顯得很是不協調。
“這裡是天堂啊!”
某個越來越哲學的讓人無法直視的獸王大師,看到這片樂土和其上居民,瞬間拋棄了那越來越讓人難懂的說話方式,說話直白的讓人無法評價。
此時,在諸多混血兒的包圍下,他早已經樂不思蜀,他一直在主動和對方搭話,而從那越來越勾肩搭背的形勢來看,至少那位帶著半人馬血統的混血戰士恐怕逃不掉這個老油條的嫻熟手腕。
原本剛剛抵達這個邊檢站的時候,這些半獸戰士們對我們可不怎麼友善,持兵恐嚇的有,樹上游俠的利箭也一直瞄著我們。
在我出示了東嵐公國開出的商人證明之後,態度明顯緩和不說,對我們的車隊的檢查也沒有向之前那個車隊那麼細緻,還和護衛的戰士們有說有笑的聊起來,才讓某個男人找到了乘虛而入的機會。
“東嵐和沙文自治領的關係不錯?”
趴在我頭上的海洛依絲剛剛結束進化就被迫外出,現在精神萎靡的不想動,整天就滿臉不爽的賴在了我的頭上。
“東嵐和所有被人類社會敵視的勢力關係都不錯。但和沙文自治領的關係特別好。還是有其他原因的。”
那是一段已經被時間解密的黑歷史。當混血兒們僥倖在群山環繞之中找到了一片適合生命生活的谷地後,在那沙文自治領剛剛新建,缺衣少食的最難熬的那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