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歌微微起身,撫向紫藤蘿樹,“後人稱那藤上開出的花為紫藤花,紫藤花需纏樹而生,獨自不能存活,便有人說那紫藤就是女孩的化身,樹就是白衣男子的化身,紫藤為情而生,為愛而亡。藤纏樹,樹為藤,生死糾纏,這便是紫藤……”
樓君煜抬眸看向花已零落殆盡的紫藤蘿,黑曜石般的眸子微閃:“是麼……”
“可惜,這紫藤蘿已經謝了,要再看到盛開的紫藤蘿恐怕要等明年夏末秋初的時候了……”
他若護著,她便接受,只是她不會像故事中的那個姑娘一樣,愛上護著她的白衣男子,她的心只能為自己,為天鳳國堅若磐石。因為不能愛,也愛不起。她說那個故事說與樓君煜聽,故事中的白衣男子和樓君煜有幾分相似之中,這樣一來,便有一番隱約的訴情之意,她便是想看看若樓君煜以為她喜歡上他了,會怎樣!而他究竟又是為了什麼……
華燈初上,街上已滿是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的人群。男男女女成雙成對地結伴而行,你依我濃,眼裡滿是情意。畫舫上傳來歌姬琵琶彈唱的聲音。
“綢繆束薪,三星在天。 今夕何夕,見此良人。 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綢繆束芻,三星在隅。 今夕何夕,見此邂逅。 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綢繆束楚,三星在戶。 今夕何夕,見此粲者。 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
“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鳳輕歌站在華燈之下,喃喃重複道。看著四周掛起的燈籠,唇角微挑,呵!不知這乞巧節究竟能讓多少女子遇到一生的良人,又不知能將多少對有情的男女湊在一起,更是不知有多少男女要在今日傷情了……
鳳輕歌看著酒家攢聚的飲酒作詩猜謎的青年書生,不由微微疑惑:“這雲安何時多了這麼多書生?”
“再過一個月便是秋闈,各地的考生皆要趕來赴考,這雲安的書生自然便多了!”紫蘇微微一笑解釋道。
“原是如此,走吧!”鳳輕歌微微一轉身道。
此時花滿樓中,已是人聲鼎沸,人滿為患,歌舞已起,鳳輕歌噙著茶,看見人群中一身青衣,一臉清冷的男子,不……女子,不由眸微凝。
她每每出宮,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花滿樓。而與幾個王夫候選人糾纏諸多的亦是花滿樓,看來這個花滿樓,不簡單啊……
步凌寒一轉身恰恰與她目光交匯,不由微微詫異。
“不過來坐嗎?”鳳輕歌嘴角一挑,揚聲道。
聞言,步凌寒微微一頓,走了過來,在她對面坐了下來。紫蘇見此,忙為他倒了一杯茶:“步將軍,請喝茶!”
步凌寒微微點頭,接過茶,將茶飲盡。
“聽聞花滿樓今夜要競賣為伊的初夜?”鳳輕歌一挑眉道。
聞言步凌寒眸微微一縮:“不值要競賣初夜,她還要將自己整個人賣掉!”
“是為伊自己做的決定?”鳳輕歌不由微微詫異,端著茶杯的手一頓。
“花滿樓從來不強迫樓中的姑娘,無論是接客還是還是賣掉自己皆屬自願,她自然是自己做的決定!”步凌寒一撇過頭,冷冷的聲音第一次有了情緒般帶了些氣悶道。
“為了闕央?”鳳輕歌輕啜了一口茶,抬眸看向步凌寒道。
步凌寒不由目露詫異:“陛下知道闕央!”
“天下第一邪醫闕央,朕自然知曉,而且見過!”鳳輕歌微微挑唇道,“為伊心中喜歡的那個人便是闕央吧?”
步凌寒微微垂眸,對闕央似極不待見般,有些不甘地點頭:“是!”
“替朕去月老祠求兩個姻緣符!”鳳輕歌忽轉過眸子,對紫蘇道。
紫蘇不由微微詫異開口道:“姻緣符是要求姻緣的人自己去求的,而且陛下求兩個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