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心那麼重,乾脆還是與姚牧分開算了。楊道遠知道她的打算,立刻一口答應。於是她便向姚牧辭職,姚牧不明就裡,笑著問是不是楊道遠已為她找到了更好的去處。等到姚牧知道了事情真相以後,感到非常鬱悶,他不相信一個多年的老同學,竟然會為了蘇珊生出這種莫名其妙的隔閡,竟然會吃那種毫不相干的醋。
楊道遠約姚牧一起吃飯,當著蘇珊的面,兩人從未真正紅過臉的朋友,一言不合,差一點動起手來。姚牧說我做夢也沒想到你會這麼小心眼,你還是個男人嗎,你還講點道理嗎。楊道遠也完全失控,說我的確不是什麼男人,又說你姚牧要是個男人,你要是有種,我們就打一架好了。姚牧忍無可忍,說你真是小看我了,我在機關大院是出了名的調皮蛋,從小到大沒少打過架,你若想試試拳腳,我完全可以奉陪,你嚇唬誰呢。楊道遠便往門外走,一邊走,一邊捲袖子,他是真準備要打這一架了。蘇珊連忙攔著著姚牧,讓他千萬不要跟楊道遠一樣發瘋。姚牧哭笑不得,他知道楊道遠此時已經完全沒有理智,完全變成了一個不熟悉的陌生人。男人真要是嫉妒起來,就像瘋狗一樣,姚牧突然明白自己根本用不著跟他一樣犯傻,楊道遠顯然是有備而來,顯然做好了打這場架的準備,腳下是一雙便於運動的旅遊鞋,這時候看那瘋狂的架勢,如果他在身上揣著一把小刀也不奇怪。
“這傢伙看來是真的喜歡你,”姚牧非常感慨,事後他給蘇珊打了一個電話,在電話裡嘆著氣說,“我跟他交往這麼多年,從沒見他這樣混賬過。”
蘇珊說:“我也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樣。”
“他竟然還想跟我打架!”
蘇珊想告訴姚牧,楊道遠為了這次見面,已經準備了一段日子,他確實做好了打這一架的準備,可是這話剛到嘴邊,又縮了回去。楊道遠一直在鍛鍊身體,在健身房裡,他不止一次向教練請教搏擊技巧。他甚至與蘇珊商量,打算利用她練習瑜伽的時間,去報名學習柔道。蘇珊覺得把這些事說出來有些荒唐,說了別人也不太相信。
姚牧隨後又給楊道遠打了一個電話,在電話裡,他再一次表明自己的清白,同時也對他的瘋狂行為表示出不能理解和遺憾,畢竟是這麼多年的友誼,為一個毫不相干的女人,為一些完全不存在的事情,說翻臉就翻臉太不值得。楊道遠也清醒了許多,不過他仍然耿耿於懷,說過去的事就算了,自己也不想追究,只是希望姚牧以後不要再和蘇珊見面。姚牧說自己不與蘇珊見面完全可以,可是他這麼說得有鼻子有眼,好象已經證據確鑿,好象是真抓住了把柄。什麼叫過去的事就算了,過去有他媽什麼屁事,姚牧在電話裡又跟他爭了起來。楊道遠還是鑽在牛角尖裡,近乎武斷地說,不管你們有沒有事,反正是不要再見面了。
這件事讓兩個好友從此心存芥蒂,形同陌生人,更讓姚牧感到不痛快的是,此後不久,紀委又突然約他談話,在還沒有明白過來怎麼回事的時候,他已經被雙規了。姚牧的雙規在集團內部引起了巨大反響,一時間謠言四起,凡有點牽連的人都膽戰心驚。楊道遠顯然是脫不了干係,一方面,大家都知道這兩個人已經鬧翻了,再也不是什麼鐵哥們,不排除兩個人會有狗咬狗的可能。另一方面,楊道遠畢竟負有直接的領導責任,也陷在漩渦之中,他要是把姚牧推出去送死,自己也沒有好果子吃。各種說法都有,有一段日子,楊道遠不時地被喊去問話,要講清楚,集團的工作幾乎處於癱瘓狀態。
姚牧把過錯都攬到了自己身上,辦案人員約談了很多人,也拜訪了集團前任領導老邢。老邢的話讓前去辦案的同志大吃一驚,她說早就預料到姚牧會出事,而且是大事,又說楊道遠為人太厚道,雖然身為第一把手,根本不可能管得住姚牧。姚牧的出事與有人舉報有關,舉報的人當然是匿名,查來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