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過來,這裡面當然是不太平的,時常會被一些家風慎嚴的家族找上門來尋人,但儘管經常有人來鬧事,伶人館在京中依舊屹立不倒,顯然是背後極大的權勢在保駕護航。
蕭金珠要是還待嫁宮中,或許會緊張一些,生怕會被父皇母后發現她來這裡胡鬧,但現在她已經嫁人了,帝后二人的的目光沒法經常放在她身上,駙馬楚楓又和她並不熟悉,向來不管這些雜事,不會過問她的日常生活,所以蕭金珠是真的毫無畏懼,根本不帶怕的。
見蕭金珠如此淡定,姜挽不再說話,安靜坐在一旁。
但不知為何,她心中總有種不安的感覺,好像下一秒蕭淮就會出現在這裡,繼而打破她在蕭淮心中柔弱嬌婉的深情印象。
偏偏,倒黴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就在蕭金珠給姜挽也叫了一個清倌坐在身邊斟酒的時候,廂房門別人從外面推開了,帶著一股氣勢洶洶的架勢……
“殿、殿下……”姜挽立馬變了神情,眨著一雙無辜的眼睛與蕭淮對視。
蕭淮身後還跟著楚楓,此時兩人都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屋內伶人和清倌,紛紛將目光放在了蕭金珠的身上。
蕭金珠:“……”
“都看本宮作何,這麼急過來有要事說?”蕭金珠坦坦蕩蕩放下酒杯,揮手讓身邊的清倌下去了,神情很是不悅,似乎有點不滿意蕭淮和楚楓的打攪。
“過來。”
蕭淮只淡淡一聲,就讓姜挽乖乖走過來,站在了他身邊,拽著他的衣袖撒嬌。
“殿下……您是特意過來尋妾身的嗎?”姜挽一副很感動的表情看著他。
蕭淮瞥她一眼,頭一次在姜挽身上看見了演戲的痕跡。
其實之前姜挽也會在不經意間透露出一點演戲的痕跡,但因蕭淮自認她深情不悔,所以都忽略了,直到今天才好像撥開了一絲迷霧,在姜挽摳他衣襬的小動作看出她此時隱藏在深情之下的緊張。
這麼緊張,是因為被發現在伶人倌,怕他疏遠厭棄她吧。
蕭淮不是遷怒的人,他知道來伶人館胡鬧的事情姜挽做不出來,定是被蕭金珠拉過來的,所以只是表面看著冰冷實則並未動怒。
“殿下。”姜挽在他伸手小心翼翼扯他的袖口,結果蕭淮反手握住她的手,在她手腕上懲戒似的捏了一下。
她摸不清蕭淮的態度,默默收回了手,低頭安靜站在他身邊。
蕭淮轉頭看了楚楓一眼,冷笑一聲道:“駙馬,看來你伺候得不好,長姐並不滿意你。”
“蕭淮,你……”蕭金珠要氣死,差點口誤遮掩要罵蕭淮,臨出口想起來這已經不是小時候的弟弟了,他現在是儲君,是不可以隨意罵的。
楚楓本來是面色有點冷,被蕭淮這麼一說,整張臉直接黑了,直勾勾地看著蕭金珠,似乎在問我哪裡讓你不滿意。
挑撥離間一番,留下怒氣衝衝的蕭金珠和臉色不善的楚楓四目相對,蕭淮拉著姜挽離開,直接出了伶人倌,牽著她上了東宮馬車。
“慢、慢點。”姜挽拍了拍胸口,委屈巴巴地看著蕭淮,“殿下可以讓馬車慢點嗎,妾身有些難受。”
蕭淮拍了拍車壁,馬車立馬慢了下來,他盯著姜挽捂著胸口難受的樣子,眉心微微動了動,然後抬手掀開了車簾。
“喝酒了?”他進去時看見姜挽的桌前有酒盞。
“沒,妾身沒喝酒,都是鮮果汁罷了。”姜挽一邊說一邊靠近蕭淮,試探著將頭倚在他肩膀上,漸漸將上半身都攀蕭淮身上,柔弱地問:“好多了,不難受了,剛剛殿下不理妾身,可比胸悶難受多了,看見妾身在伶人館,殿下是不是生妾身的氣了?”
“既然知道孤會生氣,為何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