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綻放的時候,引了樊樓靠河雅間的一眾人,大家紛紛走至露臺觀看。
在一朵接一朵,此起彼伏的丹英炸開落下間,所有人都仰著頭看得入迷。
只有盧昱望著樓下,朝雲兒站在他身邊,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只看到了融入夜色的衣袍。
不遠處站著疏林和魏楚,朝雲兒嘆息一聲,便明白她家少主必是清楚那簷角遮蓋下的人都是誰了。
朝雲兒眉梢一挑,斜著眼睛看他,“少主,喜歡一個人要說出來。你不說,人家不知道的。”
盧昱眉眼沉沉,目不轉睛地盯著那處,“我說過的。”
“被拒絕了?”朝雲兒意外,小心說:“被拒絕了也能理解,郡主主子一向喜歡漂亮的東西,那魏世子的臉瞧著確實比您要好看。”
盧昱轉頭瞪她,眼裡要噴火,只他一張娃娃臉,屬實讓人害怕不起來。
朝雲兒從來不怕他,安慰道:“待京城事了,郡主總想回蜀州的罷。魏世子家大業大,怕是不能隨意拋下。到時候,少主您就有機會了。”
盧昱被她的話噎了半晌,最後什麼也沒說,哼了一聲,拂袖回屋了。
此時,煙花全然散盡,夜色茫茫,冷風吹醒了沉醉的眾人。
蔡小露望著怒氣衝衝離開的盧昱,問:“少主怎麼了?剛還開心看煙花呢,莫名其妙就發怒。”
莫不語望天道:“少主今夜是失意人。”
李超然瞪眼:“什麼亂七八糟的。”
江顯摸摸下巴,轉身回屋去了,他得把醉倒的曾清山送回去。
樓上人影散盡,樓下旖旎方歇。
在這寒冷冬夜裡,被魏無忌冷硬的衣領硌著,蕭則玉的掌心幾乎出了汗。
她微微喘息著,幾乎站不住,被他微抱託著才不至於軟了身子。
她抬起頭來,卻見他微微抿著瀲灩的唇,忍著笑意。
“你笑什麼?”
蕭則玉皺起鼻子,控訴道。
魏無忌搖搖頭,光影朦朧裡,他雙眸漆黑透亮如墨玉,微低下頭,將鼻尖和她的鼻尖相觸。
兩人呼吸可聞,一瞬間讓蕭則玉恍惚到他們又回到了那處幽閉水道。
淡淡冷梅香包裹住了她,再被他這樣逗弄,那副清冷麵上升騰起紅霞。
魏無忌直起身子,垂眼看她,笑了一下道:“送你回府。”
鬆開纏繞在她身上的手臂,看著她一句話都沒說轉身就走,他忽然抬起手,拉住了她的手。
這動作有些突然,嚇了她一跳,他拉住她手的力道很大,她瞪著他:“走啊。”
兩人並肩朝馬車走去,疏林和魏楚眼睜睜看著兩人一同進入了馬車,車簾子很快放下,再不能窺見裡面任何。
魏楚乾巴巴地問:“我家世子最後看咱們那眼,什麼意思啊?”
疏林無語,徑直走向馬車,很快駕車離開。
魏楚站在原地苦著臉思索片刻,一點有用的東西都未思索出來,只能騎馬跟上去,手裡還牽著一匹馬。
馬車行進的速度很慢,燭火昏昏,疏林細緻,暖爐散著熱氣,車廂內暖人的很。
剛剛散下去的酒意上湧,蕭則玉在搖搖晃晃中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夢裡還是安平縣那片天地,他們一家人圍爐夜話。
父親問:“你二哥呢?你帶他回來了嗎?”
母親說:“剛剛還看到你們在一起呢,怎麼這會兒不見他了。”
姐姐說:“小雪兒,該你保護哥哥了。”
蕭則玉騰地站起身,慌張地說:“哥哥……我都不敢和哥哥相認……我現在這副樣子,我還要做的事很危險……我不能把他拖進來……”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