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共同經歷了生死後,再平靜下來,氣氛反而有了幾分扭捏不適感。
蕭則玉尷尬地咳嗽了一聲,開始探查二人到底掉入了什麼地方。
可惜她目力不行,身上也沒帶著火摺子之類的,站起身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黑暗中,魏無忌已經平息了咳嗽,坐起身來攏了攏自己的衣裳。
然後從腰間摸出一隻牛皮製作的防水袋子,從中掏出一支火鐮來,捻燃照亮了一方天地。
這應該是大山腹腔中的一處溶洞,火光照亮處,有熠熠生輝的鐘乳石,嶙峋的怪石鋪陳在洞底,甚是崎嶇。
他們掉入的寒潭佔據這處溶洞正中間,很大,岸邊一處巨石中間裂了一道寬縫,潭水便流出去形成了一條細流。
蕭則玉抬頭往上看去,沒看到任何裂縫,難道他們掉下來,那條縫隙又合上了?
若是如此,那也太巧了。
一陣後怕襲來,這裂縫下方不是寒潭水,那他們掉下來,便是摔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蕭則玉打了個冷顫,這才察覺到洞中寒涼,身上衣物盡溼,不自覺冷地打了一個哆嗦。
正是入冬時節,山腹深處的潭水比外面還要冷上幾分,說是刺骨也毫不誇張。
若不是當時急著活命,估計根本承受不住那種刺骨的冷意。
蕭則玉回頭去看魏無忌,發現他也在望著她。
溶洞內除了他們兩個活物外,四周靜謐無聲,再也聽不到其他動靜。
藉著那簇火光,她能清楚地看到他蒼白如玉的面孔,目光晦暗,衣裳凌亂著露出了他的鎖骨和一小片胸膛。
身上還帶著水跡,頗有一副風流之相。
這人狼狽起來,怎麼還更好看了!
蕭則玉心虛地別開視線,低聲道:“剛才為了救你,沒想那麼多,冒犯到了請見諒。”
聞言,魏無忌眉宇微動,他又將衣裳攏了攏,溼淋淋的實在是不太舒服,淡淡開口:“應該是我謝郡主救命之恩。”
蕭則玉冷得渾身打顫,低聲道:“我們掉入山腹深處了。”
魏無忌皺眉,“這鬼地方頗為隱蔽,怕是一時半刻等不到人來救我們。況且方才地動山搖,岩漿崩裂,我們的人能不能脫險也是未知,我們往前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出路。”
魏無忌說完,伸手把冷得臉色煞白的蕭則玉攬進懷裡,催動內力給她取暖,多少把衣服弄乾一點。
又怕蕭則玉誤會,他解釋一句:“地面曲折難行,又冷,冒犯郡主。”
不過片刻,蕭則玉便感覺到一股熱流從後背匯入,身上頓覺舒服,“我們這算不算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十數丈的距離,摔入水中竟然也毫髮無傷。哎,魏無忌,你說我們兩個是不是體質不一般?”
魏無忌驚異於這姑娘的邏輯,覺得她是凍傻了,“這洞高最多數丈,我們不過是肉體凡胎,若是從數十丈高處摔入水中,就算是有水流緩衝,也要摔得五臟六腑受損,全身筋骨斷裂。”
蕭則玉伸手摸摸鼻子,尷尬道:“言之有理。”
魏無忌頷首:“此洞潮溼陰冷,我們渾身溼漉漉,時間長了,我還好,你肯定是受不住的。所以,要儘快找到出路,若是找不到,也要找到可以休息的地方。”
魏無忌從小修習一套內功功法,他天資聰慧,再加上勤奮刻苦,練得小有所成,可稱得上出類拔萃。
他們沿著細流往前走了兩刻鐘,魏無忌便將蕭則玉的溼衣用內力蒸乾了。
但是他不敢帶著她原地休息,蕭則玉自幼中毒,又見過她毒發暈倒,實在是不敢耽擱,必須要儘快找到一處可以休憩的地方才行。
蕭則玉察覺到身上衣服的變化,心內升起一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