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來看著那座道觀,說:“同一個地方。”
雙犀跟在她身旁,疑惑地問:“主子認識這裡?”
她露出一個笑容,“夢裡見過。”
這是建和帝初遇龐巾儒的地方,這座道觀見證了這對帝師從相州到幽州又到盛京的路,它曾無數次出現在蕭則玉的腦海中。
她勾畫著這個地方,勾畫著這條線綁住的所有人,怎麼能算不認識呢。
兵馬進觀,知觀聞訊來迎,“原來是貴客到來,有失遠迎。”
知觀一面說著,一面去看那些兵卒,只見為首的是兩名眉宇軒昂的雙生子,不由多看了兩眼。
道家講究面相,來客雖是一名女子,面相卻貴不可言,又見到了令牌上刻了蕭字,便知曉其身份應是頂了天了。
再看那隊兵士,各個提刀威風凜凜,站立如松,便知和山下縣府的差役可一天一地,差別大了。
知觀更是殷勤了些,將觀中最好的客舍收拾了出來供他們休整。
一番料理後,便到了晚膳時間,蕭則玉隨眾人在膳堂用了飯才回房。
待回了房,雙犀端了水來伺候她洗漱,過了一小會兒,疏林便捧了各路來的信箋過來。
疏林和雙犀將信箋一一拆開,念給她聽。
大多數都是計劃內的進展,她聽過便不會再吩咐什麼。
幾個需要定奪的事宜便思索一會兒,定下回復後由雙犀寫下來投遞出去。
聽到魏無忌已入江州界,不日便可抵達盛京,蕭則玉還是驚訝了一下,暗歎他這一路不知要累死多少匹好馬。
“傳信給盧昱,兩日後,安排趙觀雲和曾清山行動。”
待一切處理清楚後,已至深夜,外面全然靜了下來。
蕭則玉躺在這個陌生的房間裡,閉上眼卻睡不著。
按說從晉陽出來,已趕了三四日的路,身體很是困頓,不應如此才對。
她睜開眼,於黑暗裡盯著頭頂黑乎乎的帳子,這張床已經被雙犀換上了她慣常用的被褥,她居然覺得不自在起來。
她居然想起了在天坑時,魏無忌為了下水方便,光膀子的樣子。
寬闊的肩,肩背上晶瑩欲落的水珠,那水珠不斷放大,放大,映出了無數張她的臉。
蕭則玉一下子坐起來,一手按在了胸口,想要按住砰砰亂跳的心口,她真是瘋了,竟然開始肖想他的身子。
都怪剛剛得知了他的一點訊息,讓她思來想去,睡不著。
她從來沒和他說起過,在天坑的那十幾個夜裡,她做了多少個關於他的春夢。
食色性也,食色性也,她也不能免俗。
:()夜雨驚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