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去吃饅頭,他本就餓了許久,剛才那一番折騰,整個人已經疲累不堪。
就瞥見兩個黃衣人從通天塔上下來,隨著他們看去,這倆人直奔角落裡待著的趙觀雲,將他帶走。
這個人果然和其他人不太一樣。
他被安了賤名,雖然是為了羞辱他,但是這個人可以接觸這座礦場的管事人。
趙觀雲沉默地跟著黃衣人上了通天塔五樓,到了看臺便跪了下來。
閆水山看他乖覺,開口說:“剛被扒光了的白皮豬是杜氏商會的少爺,跟你這樣的人一樣生的金尊玉貴,但是又不一樣。人家杜家現在在幷州也是響噹噹的首富,你呢,曾經也是站在雲端的人,不過現在嘛,你是戴罪之身。”
趙觀雲垂著頭默然不語,似是在聽別人的故事般,整個人沒有出現一絲被觸動的動作。
郝有不懷好意地接道:“前些日子,聽說韓大都督的公子大婚,辦得熱鬧極了。那新娘子是秦將軍的小女兒,我可聽說那位秦小姐和咱們狗雜種從小就認識,有個詞怎麼說的,紅梅騎馬?”
閆水山似笑非笑地盯著趙觀雲的頭頂,笑罵郝有:“那他媽叫青梅竹馬!我早就說過,韓少爺才是秦小姐的心上人,兩人門當戶對、郎才女貌,要讓秦小姐選,人家自然選韓少爺。”
郝有附和道:“要不說秦家當初大義。想必秦小姐也知道狗雜種到了咱們這裡贖罪呢,也不說派人送點吃穿用度。現在知道為什麼了吧?人家是不願意和狗雜種同流合汙!”
閆水山聽得哈哈大笑,郝有也陪著大笑起來。
趙觀雲依舊跪在那裡,沒有任何反應。
他現在太聽話了,聽話得讓閆水山覺得有些無趣,便把手中吃得差不多的果核扔到他面前。
“吃吧。”
趙觀雲就像個傀儡,收到了指令,絕對服從的姿態,從地上撿起果核開始吃。
“看到今天這位杜少爺的遭遇,有沒有想起自己當初剛來這裡的時候?來說說,你看到他今天被欺負,心裡痛快嗎?是不是也覺得解氣?甚至還會多想一點,比如以後他會代替你被別人欺負?哈哈,五年前,世人皆言趙家人錚錚鐵骨,我看,趙家人也不過如此!”
趙觀雲還是不說話,強行塞下去的粗糲果核有點卡,嗓子發癢想咳,被他生生忍住了。
:()夜雨驚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