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是半夜時分,在那個特護病房裡,有著不少人。
張姐的老公此時也在這裡,陪在張姐的旁邊。而張姐則是在給昏迷中的兒子讀著一本書。
張姐的聲音開始的時候還是帶著一些勉強裝出來的輕鬆快活,而讀過一段時間,瀰漫在病房中的聲音便帶有著絲絲悲痛與哀愁。
最終,看著病床上毫無反應的兒子,淚水劃下了張姐的臉龐,她也是悲痛不已,哽咽而不能言語。
張姐的丈夫趕忙輕聲安慰著張姐,溫柔的為她擦拭著臉上的淚水。
而張乾、胡曉娟和李四平三個人,則都是輕輕的嘆了口氣,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世間的悲苦有千萬種,這一種最是撕扯人心。
或許是由於情緒激盪,張姐在自己丈夫的安撫下,竟是睡了過去,腦袋趴在兒子的病床上,張姐的雙手還抓著自己兒子的手掌不放開。
張姐的丈夫把一件外衣蓋在了張姐的身上。看著自己的老婆和孩子,他只感覺眼睛那裡熱熱的。
便掏出了煙盒和火機來,對著張乾三個人示意了一下,快步離開了病房。
病房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似乎有一種詭異的氛圍正在聚集。
這種奇怪的感覺,就連李四平都感覺到了。
他轉頭看著張乾,剛想張口問點什麼,卻被張乾抬起手掌打斷了。
旁邊的胡曉娟也從包裡掏出一張黃色的符紙來,捏在了手裡,表情嚴肅的觀察著周圍。
一陣不知從何處生成的微風吹過,病房的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個黑影來。
看著是一個人的形態,但是,黑影的面部卻是一團模糊,讓人看不真切。
唯有兩顆白色的眼球像是嵌在臉龐上,讓人看著有些恐懼。
張乾、胡曉娟和李四平三個人看到了這個黑影,都面色嚴肅,擺好架勢,做好戰鬥準備。
只是黑影似乎並不在意這三個人,而是看向病床,便向那邊行走過去。
胡曉娟剛準備把手中的符紙扔出去,卻看到正在沉睡的張姐突然站了起來,張開雙手擋在了病床上自己兒子的身前。
張姐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個黑影。
而黑影看著張姐的動作,也停在了那裡。他的整個身形都開始波動起來,雙臂在揮舞著,似乎是要表達著什麼,可是在場的人都看不懂他的動作。
見張姐始終不肯讓開,這個黑影便不再繼續,而是轉身跑了出去。
見狀,張乾等三個人趕忙追了出去,而張姐則是又趴在了病床上,昏睡了過去。
在第一個轉角的時候,那個黑影便消失不見了,這讓張乾三個人摸不到頭腦,他們也沒有追蹤這個黑影的手段。
只能再一次的回到病房裡。
不一會兒,之前離開病房去抽菸的男人也回來了。看到歪斜著趴在病床上的張姐,他小心翼翼的把張姐扶正,又把掉落在地上的外衣撿了起來,抖了兩下,再次蓋在了張姐的身上。
男人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看著自己的老婆孩子,竟是痴在了那裡。
其餘三人面面相覷,最終還是決定不打擾這一家人,一起離開了病房。胡曉娟在離開之前,還將一張黃色的符紙放在了茶几之上。
外面已經是漆黑一片,只有醫院裡的路燈分割出一片一片白色的天地來。
三個人走在這條路上,一起聊著剛才發生的事情。
李四平問其他兩個人:“那個黑影到底是什麼?”
胡曉娟說道:“我也不知道那個黑影是什麼,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個黑影應該是沒有什麼惡意的。因為從他的氣息之中,感覺不到邪惡。”
張乾在思考著,並沒有說話。
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