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亞聖楚鳳歌刊印《社稷論》的時候,他本著對江山社稷負責的態度,選擇了臨溪王一方,但他答應的承諾是——武烈陛下千秋之後,支援臨溪王而不是支援無夜太子。
這本來是一個近乎空頭支票的承諾,武烈陛下身子骨還很硬朗,活上十年二十年是肯定的事,誰知道那時候會起什麼變化?
但是臨溪王居然用了這樣的手段,直接把秦戰天捆綁到了戰車上——刺殺武烈陛下!
武烈陛下與秦戰天一直是莫逆之交,可以說,如果不是秦戰天做出了支援臨溪王的決定,他不會敢下這樣的狠手,間接來說,反倒是秦戰天親手斷送了武烈陛下的命。
雖然說起來,大家都看到了,是秦戰天拼命從人魔殿的異度空間之中救出了武烈陛下與無夜太子,是難得的赤膽忠臣——即便與無夜太子的立場不同,但是誰又知道,他是引起這起刺殺事件的推手之一呢?
他緊鎖的眉頭,幾乎不加掩飾地告訴臨溪王,他現在矛盾的心理狀態。
所以臨溪王取出了一隻行軍酒壺,輕輕拋給了秦戰天說道:“戰天,如果心情不好,就喝幾杯吧!”
秦戰天接過那一隻酒壺,只見這隻酒壺不是瓷質的,也不是皮質的,而是鐵做成的……天州總體缺鐵,唯獨北陸多鐵礦,這是一隻北陸軍中的行軍酒壺。
“這是海山關之戰時的舊物……”看到秦戰天盯住手裡的行軍酒壺發呆,於是開口說道:“當年邪魂教三十萬圍住海山關,本王與你尚能以這一壺濁酒談笑天下,定計破敵,今日又為何這般悶悶不樂呢?”
秦戰天聽得這是海山關時的器物,不禁抬起手來,拔起瓶塞,飲了一口,砸了砸嘴品道:“好烈的酒……”
“二十年前的酒……”臨溪王眉眼帶笑。“你我二十年前就並肩共克強敵,建立過不世功勳,今日這點算得了什麼?”
秦戰天自然東西了臨溪王的本意,喟然嘆道:“此一時彼一時……”
“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秦家著想!”臨溪王看到感情攻勢似乎對秦戰天沒有多少的效果,不禁微微板起臉來說道:“你想一想吧,如果你敗了,秦家上上下下幾千口人怎麼辦?你那兒子,也就是本王未來的女婿,秦傲風……他怎麼辦?”
“傲風……傲風……”秦戰天提到這個名字,不禁抬起手來,猛地灌了一口烈酒,似乎是要澆滅胸中無盡的煩惱。
臨溪王看到秦戰天的反應,他是工於心計的高手,自然知道自己戳到了秦戰天的痛處,看著秦戰天說道:“本王也看到了,傲風這個孩子根骨跟你很像,應該也是有命星的人,只要有機會好好培養,至少也是一個星階強者,但如果秦家不能保持現在的狀態,如何給他最好的條件,讓他去發展自身呢?”
可是臨溪王的這樣一番話,卻換來了秦戰天的另外一句話。
“如果孤月在……就好了!”
此時此景,他想到的居然是自己那原本被認為一無是處,不成器的長子秦孤月。
“戰天……”臨溪王先是一愣,然後潤了潤喉嚨,勸道:“孤月賢侄已經失蹤快兩年了,若是還在人世,肯定會有訊息回來,這些年,本王也四處讓人蒐集賢侄的線索,但是一無所獲,你……你應該節哀的。”
“不……”秦戰天搖頭道:“孤月應該還活著,他不可能這麼容易死的!”
“可是以我們的情報網,不可能一個人兩年多了,沒有絲毫的音信!”臨溪王故意將自己的聲音拉高,對著秦戰天說道:“戰天你現在不應該去想著那個已經沒有音訊很多年的長子,而應該想著,如何去保全你那天資卓越的次子,以及你身後這麼大的一個秦家!”
秦戰天沉默了。
臨溪王笑了,從袖中取出一隻一模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