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呀?我算好時間的。”他將韁繩一扔,鳳藥接住。 他自己急步走入院中,胭脂拿著鏟子,指向鳳藥廂房,他對胭脂一點頭跑了幾步,跨入房中。 胭脂停下手裡的事,過來幫鳳藥牽馬,示意鳳藥進去幫忙。 聽見鳳藥進屋,薛青連頭也不抬吩咐道,“升爐子!將蠟燭全部點起來,有多少點多少。” 他掀開被子,將男人全身露出,拉開上衣,又將其褲子剪開全部去掉,只餘一件中衣。 回頭看了一眼鳳藥,見她臉紅耳赤,調侃道,“小兄弟,大家同為男子,彆扭捏了快來幫忙。” 那條傷腿傷口處變成全黑的,臭不可聞,一動就向外湧血。 連青收了嬉笑,正色道,“我要重新清洗傷口,你將他上半身捆住,你按住他兩腿。” 鳳藥機械地走過去,捆綁男人上半身,“捆結實,否則一會兒不好處理。”青連嚴肅地交代。 “不必憐惜他,上面捆得再緊也沒關係,待會腿疼會讓他忘了自己親爹是誰。” “再說他這人,一向硬氣得很。哼。” 她捆罷麻繩,挨著青連伸手去按男人兩條大腿。 只是那人腿上全是肌肉,腿寬頂上她兩個手長了。 “你這樣不行,我沒法清創,你且騎在他身上,用盡全身力氣按住腿部才行,不然他一腳就把我踹飛了。” 鳳藥嚥了口唾沫,對這種事情聞所未聞。 她雖大膽,又一直做男子裝扮,可現在要她騎在一個幾乎全赤的男人身上,如此不雅,實在做不來。 青連低頭未看她,卻也知道她心事。 “今日這事,你知我知他知,不會再多傳一個人。我知你顧慮,請務必幫這個忙。我答應你,將來不管你有何所求,我也幫你一個忙。” “你若不動手,只靠我一人做不下來這套治療,此事機密,我不能多帶一人。” 他直起身衝鳳藥突然笑了,燭光下的臉帶著誘惑,“再告訴你個天大的秘密。” “這天下間,但凡規矩,都是給守規矩的人定的。” 鳳藥仔細想著這句話,如一道閃電劈在她腦海裡。 規矩!是給遵守的人定的! 野人溝的土匪,不守規矩,私設路障。 官府裡的官人,也不守規矩,與匪人互通訊息。 老爺守了規矩,被打入天牢。 鳳藥又想到自己,從逃走開始,自己一直不停踩踏規矩衝破底限。 若守規矩,自己現在身在大牢染了一身疫病,她心下了然,表情也變了。 “騎他身上。”青連命令道。 鳳藥上床,整個人“跪”在他兩條大腿上,用自己膝蓋加身體重量壓在男人腿上。 青連拿出一把鋒利小刀,在火上來回燒灼,不等降溫,猛地劃在傷口處。 快速用一疊厚紗布蓋在傷處,足足一寸厚的紗布“忽”一下吸滿了血。 直到此時傷者都沒動一下。 “別急,不到疼的時候,普通刀傷對這傢伙是家常便飯,他就是醒了也能一動不動。” “按好了,我要灑藥了,這個藥拿來拷打人最合適,任你是鐵嘴鋼牙也得開口。” 青連說得雖輕鬆,臉上卻嚴肅,他拿出一隻黃銅小瓶,瓶身帶著纏枝花紋,拔了木塞子。 傾斜瓶身,左手託右手腕,用一隻手指輕輕彈著,將藥粉均勻灑在傷口上,薄薄一層。 被灑上藥的地方,開始冒泡泡,並伴隨著流出黃水。 一開始像將開未開的湯,冒著細碎的小泡,之後泡泡越來越大,如沸騰一樣,還“滋滋”出聲。 藥氣混著臭氣撲面而來,床上的“死人”身體抽動起來。 上半身動不得,他開始抽動雙腿。 鳳藥用力按住,仍被他顛得幾次快要掉下去。 “按緊了。”青連頭上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胭脂!”鳳藥明顯按不住了,大喊。 胭脂挑簾子進來,被這一幕驚呆了,口中喃喃道,“這!這也太,成何體統。” 此時,男人大力掙扎,並伴著野獸般的嘶吼。 “堵上他的嘴。或給他個東西咬住。”鳳藥自己掙扎出一身汗,對著胭脂大喊。 胭脂拉了件衣服一卷,塞入男人口中。 男人睜大眼睛,雙目沒有焦距,瞪著屋頂,上身如瀕死的動物扭曲著。 鳳藥快脫力了,急眼道,“你死在那裡了,過來一起按住他。” 胭脂跑過去,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