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的熟人不成?王勃嚇了一跳,隨姜梅手指的方向看去。七八張身份證很快被他一掃而過,然後,猶如被人施了定身術,王勃一下不動了。
怎,怎麼可能?梁,梁經權,梁經權怎麼可能在這車上?
王勃的腦袋一片空白。他懷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便前進兩步,彎腰,將寫著梁經權的那張身份證從白布上撿起,死死的盯著那張再熟悉不過的半身照,上面,梁經權面帶嘲笑,眼也不眨的看著他,彷彿在說,我走了,我不阻止你們了,也不為難你們了,這下,總好了吧?
“請問,你們是這人的親屬嗎?是的話就去縣殯儀館認領吧。白布上的這幾位,都已經送去殯儀館了。”這時,有交警走上來問話。
“不,不是。我不是親屬,只是……認識。”王勃受驚一般的回過神來,機械的回答,把梁經權的身份證放回原處。
“那就麻煩你通知一下死者的家屬吧。死者的身上無法找到單位和家庭地址,我們也無法通知,還要靠大家幫忙宣傳一下。唉——”交警嘆口氣說,臉上也是一臉的唏噓和惻然。
“我會的,謝謝你,警官!”王勃說。
王勃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回車上的,姜梅見他一臉的蒼白,人也是恍恍惚惚,就沒敢讓他開車,開啟副駕駛的車門,將王勃塞了進去,又親自把安全帶給他拴好,這才關門,自己從另一邊返回,做到駕駛席的位置。
“怎麼會是小婭的爸爸呢?小婭的爸爸怎麼會跑山上來呢?”王勃喃喃自語,還是不敢相信梁婭的父親,那個從見他第一面開始就跟他作對的男人,竟然死了,永遠的離開了人世間。
“他怎麼會死呢?他幹嘛要死呢?”被姜梅用安全帶拴在副駕駛上的王勃,眼睛毫無焦點的直視著前面,繼續一個人自說自話。
哪怕梁經權使用陰謀詭計把他和梁婭殘忍的分開,哪怕兩人勢如水火,在王勃的心頭,也恨不得這傢伙去死,但那也只是一種情緒化的宣洩,並非他真的願意對方死去。他再怎麼恨對方,站在他的立場上,對方的罪過在大,但也罪不至死!他心頭最大,最黑暗的想法,也不過是希望有一天程文瑾認清了梁經權偽君子,假正經的面目,而後跟他離婚,但從來沒想過要讓梁經權去死!
但現在,梁經權卻真的死了,永遠的一去不復返了。(未完待續。)
752,哭泣
姜梅已經從震驚中清醒了過來。她和梁經權雖然聊過幾次,坦率的說,兩人之間的聊天還聊得不錯,甚至可以說非常的開心,但是,自從從王勃那裡得知了對方的人品,接觸她的真實目的之後,她對這個人就沒什麼好感了。梁經權的罹難,她固然感到意外,也有些唏噓和遺憾,但卻遠遠談不上悲痛。
因為明白梁經權接觸她的真實目的,姜梅的心頭便多多少少有些疑惑:自己昨天才上山,對方也坐著中巴車朝自己的家鄉趕,如此巧合的事,就是再遲鈍的人,回過神來之後也會有些不同尋常的想法。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姜梅便問王勃要了手機,開始給米粉店打去。如果她心頭的那個猜測真的被證實了的話,那麼……想到這裡,姜梅看了一眼旁邊失魂落魄的王勃,覺得,那大概多少會給他一點點轉移性的安慰吧。
電話打通了,一連問了好幾個店裡的營業員,終於有個叫小張的新人告訴姜梅,昨天下午約莫兩點左右,有個戴眼睛的中年人到米粉店來找過她,說是她的朋友,聽到她不在店裡的訊息後,臉上便流露出了不少的失望之色。
“小張,你有沒有告訴那人我去了哪兒?”姜梅急著問。
“說了。我說你回老家了。啊,姜店長,我……我說錯了嗎?”接電話的小張開始緊張起來,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話。
“沒什麼,就這樣吧。我大概下午回店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