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吉昌對他也是一陣狠批,她母親則一臉蒼白,低三下氣的向他大姑道歉。
對於脆弱而敏感的王勃而言,這是他第一次感覺自己一家和大姑一家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鍾叔,吳娘,如果感覺車裡頭悶的話,你們就自己開窗哈!就是車門扶手的那兩個黑鍵,一個升一個降,你們自己試哈!這車才提沒兩天,車內的皮革味有點重。”看到鍾正江想開窗戶的嘗試被吳彩霞嚴厲的一把打掉後,過了會兒,王勃出聲提醒。坐在駕駛席的他其實可以方便的控制四個門,不過他卻故意這樣說。
因為曾經被人輕蔑的不加考慮的對待過,所以王勃才懂得有人被類似的對待時,如果旁邊有人幫著說句好話是多麼的重要。可惜上輩子的他並沒得到任何的援手。王吉昌跟著他姐王吉鳳一起黑臉訓斥他,讓他別東摸西摸;母親只能為自己兒子道歉,儘管他的兒子並無什麼過錯;在前面開車的姑爺黎明德則一言不發,將自己妻子沒什麼道理的教訓當成是理所當然;而他那個十五六歲表姐,直接隱晦的扁了扁嘴,有點幸災樂禍的樣子。
這是一件很小的小事,但對王勃的影響卻無比的深遠,讓他一輩子都忘不了,永遠記得。如果上輩子他表姐一家人哪怕有一個站出來為他說句公道話,他那還在成長,正在被周圍環境影響、塑造的幼小心靈便不至於被此事嚴重“扭曲”,從此之後,在思想的深處打上他們一家人在表姐一家人的眼中,從來沒有被平等的對待過的固執印象!在農村的他們,面對城裡的大姑,姑爺和他表姐,永遠都要小心翼翼,顫顫驚驚,永遠都要像僕人對待主人一般的悉心伺候!
“要得,勃兒!我曉得我曉得!”鍾正江咧嘴一笑的應了聲,隨後給了妻子吳彩霞一個得意的眼神,右臂一擺,食指一勾,旁邊透明的窗戶便無聲無息的降了下來。
有了這麼一個小插曲,上車後,在王勃的眼中感覺有點如坐針氈,不太自在的兩口子便慢慢的放鬆下來,雖然還不能說像坐計程車一樣自由自在,全無顧忌,但是比剛開始的謹小慎微,動都不太敢動的狀況,卻是好了很多。
雙慶最繁華的“解放碑”在王勃這匹識途老司機的帶領下經過大半個小時的“兜風”之旅,終於到了。王勃把車停在得意世界附近的停車場,出來後,領著眾人,沿著民權路,一路朝最中心的,也是“解放碑”由此而得名的那個紀念碑走去。
昨天晚上眾人所呆的沙區三峽廣場在2001年的時候還沒十幾年後那麼多雨後春筍一樣的高樓大廈。但是有“內地小香港”之稱的解放街即便是2001年,幾十層的高樓大廈也是鱗次櫛比,隨處可見,密集得猶如走入了被參天樹木所籠罩的原始森林,對於沒見過這種景觀的人來話,會比較震撼。
高樓之類的王勃當然是看煩悶了,但是一直生活在十層高的房子都見不到一兩座的四方小縣城的王吉昌,曾凡玉、鍾正江和吳彩霞等人來說,面對一座座拔地而起,需要仰望才看得到頂的“摩天大樓”,一聲聲驚歎便不時的在王勃的耳邊響起:
“好高哦!這雙慶的樓房咋個這麼高哦?”王勃的母親曾凡玉望著前面建設銀行的兩座高樓大廈驚呼。
“嘿嘿,這麼高的房子,還這麼密密麻麻的挨在一起,要是地震,人起碼得死一大半!”王勃的老漢兒王吉昌嘿嘿一笑,似乎已經想到了未來地震時雙慶人悽慘的下場。
“真的不曉得雙慶人的膽子有好大,敢住那麼高的房子。反正我是不敢!媽呀,站那麼高,朝下一看,那還不嚇死啊!”鍾嘉慧的母親吳彩霞說,一臉害怕的樣子,彷彿她自己此時就站在幾十層的高樓上一樣。
“我原來以為雙慶最多像德市一樣,是個不咋樣的小地方。這兩天一看,呵呵,高樓大廈這麼多,這麼繁華,還是不錯嘛!”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