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伊妃裳包袱款款的準備逃跑,在夜傾墨準備的屋子裡,隨意的收拾了幾件頭飾。
還記得,初來時,那一個鐲子的價格就夠自己玩鬧好一陣了,很明顯,這是個貧富差距過大的世界啊!
想了想,這裡並不是夜傾墨的皇子府,他為什麼不把自己帶回府邸,沒有任何解釋的他就這樣把自己丟在這邊了,自己卻不知所蹤,而不願詢問理由的伊妃裳,任由自己的小心思無限擴大,兩人這般相互的諱莫如深,大概是感情中莫大的禁忌吧!
可惜,大家都年輕,還不懂,沒有經驗只能在傷害中慢慢摸索。
小心翼翼的推開格子楞木的門,揹著個小小的袖珍包裹,腳步輕輕的離開了,奇怪的是,竟然沒有人來阻攔自己,伊妃裳不安的想到,夜傾墨這是要和自己玩貓捉老鼠的遊戲麼?
還是說他真的不在乎自己?或者太過自信了,認為自己不會走?
呵呵……還是不想了,這些都是庸人自擾罷了,他若真的在乎自己,豈不會攔下?
可惜了,依舊沒有什麼動靜,伊妃裳用力的甩甩頭,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煩人的問題,就像一汪汪的溪水永遠東向流,一切順其自然吧,有緣再聚!
悄悄移步到後門,拉開門栓,門外的寂靜與寬闊,門內的膽小與懦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伊妃裳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夜傾墨,對不起,這份感情,我承受不起,我有太多的憂慮了……
“主子,您就這樣讓她走了……您,您當初費了那麼大的勁,才……現在,怎麼又……”
黑影不解的問,主子之前為了這女人墜崖,差點送了命,還要自己一幫子兄弟去找這女人丟的什麼玉墜,在皇上面前也是竭力促成休書一事,後來又夜闖丞相府親身相救……勞心勞力的為了這麼一個女人,現在怎麼又輕易的讓她走了?
單細胞的黑影著實想不通主子的思維,女人嘛,得到了直接放家裡,又放走了,是不喜歡人家嗎?那之前幹嘛還那麼拼命的去救人家……
“凌……你有用真心,去愛過一個人嗎?強求來的愛,終是一場鏡花水月,她才被休,又慘遭楚岸拋棄,此時,她怎麼可能會接受我,是我,太心急了吧……她的心,還沒準備好,我等……”
深夜裡的嘆息聲,輕輕的,緩緩的,卻格外心酸……第一次嘗試心動,握不住手心裡的感覺,四處散逸的飛颺,不過表面的偽裝罷了。
妃裳,我放你走,但願,不要讓我等太久,否則,我會把你抓回來的。
黑夜裡的凌撓了撓頭,表示不解,“主子,這,還是算了吧,殺人我還行,這些男女之情,甚是煩惱,女人,就會哭哭啼啼的……”
兩人在夜風中站了站,良久,隱了去,而這些,都是伊妃裳所不知的。
她鬼鬼祟祟的走在夜裡的大路上,偶爾傳來更夫的打更聲,伊妃裳抖了抖凋零的身體,心裡怕怕的想,夜裡不好走啊。
月黑風高殺人夜啊,自己怎麼這麼衝動,選在大半夜的走啊,抖抖索索的抱著自己的小包袱,身體有點彎曲的走在路上,夜風吹得,寒寒顫顫的,直路走到城門口。
可惜,城門已關,客棧早已打烊了,普通的人家,已經歇下了,伊妃裳委屈的想哭,幹嘛都睡的這麼早啊,要是現代多好,二十四小時的商店、賓館……隨處可見,再不濟還有徹夜不停燈亮堂堂的火車站。
而這裡自己想要個歇身之地,只能去……只能去……乞丐窩或者破廟之類的無主人地帶。
悲哀的仰天一聲嘆息,認命了,蜷著包袱找個破廟得了,而乞丐窩,當初自己的不辭而別,對於牛大哥,有些事情不好解釋……
況且自己現在是女裝,不方便與那麼多人一起,無可奈何的男女之別,只能去破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