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莫言,沒敢接。
好心少年回頭瞪了莫言一眼,“還不快去,等牛硬了,渣都沒得撈了,記著別讓人知道這牛的事,張屠夫問起,隨便尋個什麼話支過去。”
莫言這才應了聲,跳了起來,狠狠瞪了白筱一眼,跑著走了。
好心少年將衣裳送到白筱手中,“快穿上吧,別怕,你真有難處,我也不會叫你賠這牛的。”
白筱接了衣裳,望了望那頭死牛,心裡很是過意不去,自己憑空飛下來,壓死了他們的牛,怕是要給他們帶來大麻煩,可是現在身無分文,暫時又不知該何去何從,一時半會兒的又有什麼辦法去賠他們的牛,“那個牛……我以後一定會賠給你們的……”
好心少年微笑著點點頭,走到一邊轉過身,“你穿衣裳吧。”
白筱啞然失笑,她脫外衫時都是當著他們的面脫的,這穿衣裳,又何需他迴避,沒料到這麼貧困的人家,能養出這等守禮的君子,“喂,你叫什麼名字?”
“莫問。”他不回頭,在身邊摘了片樹葉把玩。
“不要這麼小氣,一個名字而已,你不告訴我名字,我以後怎麼尋你還牛錢?”白筱穿好衣裳就著腳邊一塊石頭抱著膝蓋坐下,“我穿好了,你可在轉過來了。”
“不是不肯告訴姑娘,我就叫莫問。”好心少年轉過身走到死牛旁邊,蹲下身檢視。
“你說你叫莫問?”
“嗯,剛才那個是我弟弟叫莫言。”莫問慢慢摸著牛的身體。
莫問,莫言,這家的名字取得可真文靜,這是白筱一番感受後得出的結論,“你摸它做什麼?難道你對這牛有什麼愛慕情緒?”如果他與這牛有人牛戀的話,那她這罪又大了些了。
莫問俊臉瞬間漲得通紅,飛快的看向面前的小姑娘,他還從來不曾見過如此清雅秀麗的小姑娘,說出的話卻是這等……“我是看它什麼部位最軟,容易下刀。”
白筱尷尬的“呃……”了一聲,推測和結論差的實在遠了些,“你會殺牛?”
“不會。”莫問臉又紅了紅,接著摸牛。
“不會?你怎麼肢解這隻牛?”白筱懷疑他得了什麼疾病,要不然那張臉怎麼時不時的就在變色,這麼想著,就有些擔心他這身子骨能不能自己搞定這隻牛。
“我看過張屠夫殺豬,都是四隻腳,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區別。”本來挺難的一件事,在他說出來倒象是吃飯那麼簡單。
白筱沒看過人殺豬,不知道是不是象他說的這麼容易,但見他神色泰然,沒有一點為難之色,也就信了,安安心心的坐在那兒等著莫言拿屠刀來。
莫問把牛摸了個遍才想起白筱一直候著沒走,抬起臉,在牛旁邊的石塊上坐下,“你怎麼還不走?再不走,一會兒莫言回來,又要找你賠牛了。”
白筱往前面望了望,也不知前面是什麼地方,肩膀垮了下來,“我沒地方去。”
莫問默默看了她一會兒,抿緊唇望了望頭頂陡壁,忍了很久的話,終於問了出來,“你為什麼會從上面掉下來?”
白筱順著陡壁看上,說是被人從馬車裡倒出來的,不知他會不會信,“自然是跳下來的。”
“你為什麼要想不開?”在他看來,白筱錦衣華服,這樣的人家不愁吃穿,不該有什麼想不開的事。
沒有想不開,是被人害的,還是被皇家的人害的,這話說出來,多半要被擰去送官府,這趟經歷還是省了的好,“我是孤兒,流落到這兒,被人販子抓了,給我裹了這身衣裳,將我賣給人家,說是養上兩年收房當小妾,我不願意,尋了個空子跑了,跑到這上面的懸崖邊,被他們追上,無處可走,就跳了下來。”
這一通謊話編完,臉上很給面子的燙了一燙,長這麼大,這麼編謊話還是頭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