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大,最後竟如海嘯一般翻壓過來,額頭上瞬間滲出冷汗。
她被封了仙魂,看不見天上的事物,自然看不見祥光,也看不見容華的散光。
天上神仙,千萬個新生兒,也不見得能有一個帶有祥光,她自然不會自作多情的想著自已的孩子能有祥光,聽六哥的意思是若若帶了祥光……
那容華選著這時候散光……
白筱看著容若,唇角勉強浮起一絲苦笑:你爹當真是費盡了心思,連老天爺也給算進去了,卻沒給自已留條活路,你說他傻不傻?
恍然中聽見珠兒離開,青兒抱了容若出去,端了三梅送來的晚膳,只勉強塞了小半碗,便再咽不下去。
接著又懵懵的泡在浴湯中,被騰騰的熱氣一蒸,才發現一身軟得沒有一點力氣。
塞得死死的腦子終於開始轉動。
散光要將魂魄化在八荒之中才散得了光,容華的主魂魄蓄在古越體內,如果他沒有抽回古越體內的主魂,散光何來?
古越邁進院子,掃了眼端著裝了紅棗,蓮子等吉祥物品候在門外的嬤嬤們,眉頭一皺,有些不耐煩,背了手,冷聲道:“都下去。”
領頭的喜娘大著膽子上前一步,“這是冊封皇后娘娘的……”
“下去。”聲音雖然不大,卻又冷了三分。
古越平時便不是愛笑之人,自帶著股威嚴霸氣,這時沉著臉更叫人害怕。
眾人唬得臉色一變,忙低著頭快步離開。
古越慢步走上臺階,站在緊閉的房門前,盯著眼前的雕花門,精緻濃密的眉緊緊蹙著,良久才屈著手指抬了起來,指節沒觸到門,又自停下。
他生性豁達,性子直爽,這般猶猶豫豫還是頭一回。
自嘲一笑,不過是男女之事,以前從來不曾有過猶豫,這時到底是怎麼了。
垂下眼瞼,輕嘆了口氣,後退一步,慢慢轉身,移步下了一階臺階。
彷彿又感到白真拿著扇子在他肩膀上一敲,“容華散光雖然沒去,冥王恐怕是提前要醒,我巴巴的趕著來,就是與你說一聲。”
他長吸進一口氣,胸口隱隱作痛,重新抬起頭,驀然迴轉身,推開門。
站在門口,隔簾看向裡間,屏風半掩,紅帳未落。
薄唇緊抿,隔間一聲水響,以及微微一跳,掩了門,向隔間走去。
白筱只管閉著眼出神,也不知過了多久,有風吹過,身上冷得一縮,才發現水已經冰涼。
睜開眼,對上一雙冰冷帶怒的眼,呼吸一窒,身子往水中沉去。
知道容若有祥光一事,又聽三梅說今天古越登基,除了冊封她為皇后,還封了與她所生的長子容若做太子,便明白古越為什麼定要在這時候與自已圓房。
也明白除此以外,沒有辦法保住容若。
如果保不住容華,容華也就白白死去。
自已沒有選擇,但看見他,仍無法面對。
“出來。”古越臉色森冷。
白筱咬緊唇,不去看他,鼻子卻微微發酸,將身子越加的往下沉,儘可能的不在他面前多露出一點肌膚。
暗恨容華狠心,使出這種破辦法,屍骨未寒,卻迫她與別的男人……
“你是想凍死在這水裡,躲過與我同房?”他冷笑了笑,“今日與你同房也不是我所願,我耐心不多,出來。”
他的聲音冷到極點,象一刀尖刺狠狠的插進她的心臟,與他相識多年,就算過去與他再不合拍,他對她也不曾這般無情,執拗的抬起頭迎向他冰冷的眼眸,墨黑幽藍的眸子深處燃著滅不去的怒火。
白筱深吸了口氣,容華,你何需如此,就算上天給你定下命格,然孩子總是我生下的,青丘一族也不是這麼好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