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我愁眉不展的樣子,希林低壓著他的大嗓門,道:“大人,您不用害怕,俺是幻獸騎士,一旦船破,您趴俺背上,俺可以把您背到上面高地。”這傢伙倒不記仇,讓我整的最多的就是他了,獸人的豁達可見一般哪,不過這哪是安慰人哪,分明是渙散軍心,我剛想斥責,突一奇想冒上心頭,抬頭觀望天際,證實其可行性。
“你們有什麼主意?”我問話方到一半,抬頭間看到阿曼多臉色奇怪,好象希林的話觸動了他,便轉而質問他,“該不會也有騎著幻獸開溜的念頭吧?”反正主動權抓在手上總是好的。
阿曼多臉一紅,急急辯道:“沒,沒,我哪會有這種齷齪的想法呢,身為騎士,應該榮辱與共的,寧死勿辱。”
“是嗎?那你紅什麼臉啊,不過有這想法也是對的,求生仍人之本能,沒必要抱成一團死啊。”我抓住機會先羞辱一下這位獸人騎士,接著替他的開脫,一手大棒一手胡蘿蔔的說話藝術可是長久以來形成的“優良習慣”。但這番話使本來臉生敬意的狐族戰士,露出鄙夷之色,頗有蛇鼠一窩的味道,更有甚者,有人已在悄悄使著不懷好意的眼神,看來如果我想自己跑路,撂下其他兄弟,估計他們會不顧一切將我留下了。
阿果聽了直搖頭,跟著這位大人有時候真覺得挺丟人的,你損人就損人,幹麼搭上自己不是,你看這些狐人眼神都變得凌厲起來了,肯定不懷好意,心裡雖然這麼想,臉上卻不露聲色,向小包一使眼色,小包也是個機靈鬼,也瞧出了船上氣氛的壓抑,道:“大人身為主官,卻始終與我們生死相依,獨自逃生肯定是不會的,是不是,大人?”
我冷哼一聲,卻毫不領情,道:“就你多嘴,你怎麼知道我不會獨自逃生,這些狐人陰險狡詐,心裡打的什麼鬼主意難道我不知道,哼。阿果,使的好眼色啊,什麼時候學會的,也教教我不是。”
阿果一頭冷汗,極度鬱悶中,怎麼又給發現了呢,要知道自己可是站在大人身後啊,而狐人們聽到我這麼赤裸裸的直白,真恨不得撲上來撕了我,但這樣的機會我怎麼會給呢。瞟了一眼阿果,我自言自語道:“我逃不逃,關你們屁事,你們又不是我手下,我幹麼陪你們抱一塊死啊?”聲音大到連船尾的也聽到了,不過這話倒合情合理,這個人並非狐族戰士的指揮官,保護他離開才盡到了自身的職責,怎麼會起了咬死他這麼荒謬的想法。
我大放厥詞,連希林也聽不下去了,輕聲道:“大人,您不要這麼大聲啊,影響感情。”
我又重重地哼了一聲,道:“阿曼多閣下、船長閣下,有沒有逃生辦法啊,沒的話就將指揮權暫交給我吧,我有辦法讓半數人逃出生天。”
這招用得真妙啊,故意惹起狐人戰士反感,讓本可能聽從我建議的狐人戰士徹底懷恨在心,此時也唯有軍權移交,才能有效指揮這些軍人。
阿曼多置疑的眼神看著我,瞪了半晌,見我神色間並沒開玩笑的意味,才相信我沒說謊話,他絞盡腦汁,也僅想到了以幻獸帶人升空逃脫的計劃,但相信可以逃出去的不會超過十個,幻獸帶人升空,必須有主人在上指揮,挾帶兩人必會使幻獸消耗大量體力,以兩邊懸崖的高度,一個小時能升一次空,已是不錯了,而這個傢伙竟然有辦法讓半數人逃脫,而且還一副胸有成竹樣,不得他不信啊。
阿曼多仍行事果斷之人,立刻大聲宣佈,將軍權暫時移交於我,狐人們雖然不願意一個毛頭小子指揮他們,但軍令難違啊。
我笑著接受了阿曼多的軍權委託,唉,還真是上天庇佑,此處地形獨特,讓我有了逃生之計,兩邊懸崖是斜著向上延伸,在河上方不時有交會處出現,峽谷裂縫間本就有這奇特的地貌,雖然這條峽谷夠長夠寬,但這樣的交會也還是有的,既然遁地無門,那我們只有飛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