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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見蔡狂、梁癲默然不語,於是又說了下去:“我只是個凡人,不是修道行佛的,境界修持,遠不及二位。可是我請問二位:學佛作啥?便是成佛。先有模仿,才有創造。所以要大賊放下屠刀,先得以更猛烈火爆的不動明王,馬首觀音,來攝服他殘暴性情,經本尊引導,才能成佛。這叫以暴制暴更有以柔制剛,所以心猿意馬的、貪花好色的、兇殘暴戾的、溫和可親的,只要有心成佛,皆可成佛,佛門盡渡蒼生,不擇無類。所以,我雖不才,但只要持的是佛心,行的是善心,以出世之心來入世引渡蒼生,我也可算忝居修行未通的小輩吧?而你們兩位大修行者,卻不對付奸佞邪惡,老是互動干戈,牽連無辜,這是那門子道行?據說皈依修行的人,業蘊太重,在艱苦修持之時,會誤入魔障,或修不起來,又或重回老路,面臨災劫,受到極大阻力,承擔極巨壓力,看來你們便是如此。其實,這可能只是自己業孽太深,要一次過應劫,或多次考驗,才能消災去孽,提前化解業報業蘊、因果輪迴—
—雖說,到底這是不是業孽報應,有誰可知?到底修行有無意義?到頭來是否能成正果?無人可以作證!究竟是把災劫提前消解應報,還是自找麻煩修行無功,這在我這非佛門子弟是斟不破、想不透的,但在往來這苦修大道的考驗上,我一向堅持信念,看來,我要比你們還心性清淨得多了。”
鐵手嗆咳幾聲,稍平一口氣,又道:“對宗教之依歸,全憑信字。你們互相詆譭,不住毆鬥,先已是不信了——既不信神,也不信佛,亦不信人,更不信己。這樣修行,恐怕要等到天落地時才有成就了。不萌枝上花開,無影樹頭鳳舞。我雖未走入佛道,但我行我道,便自成佛,兩位大師又何必著相呢?”
梁癲和蔡狂默然半晌。
梁癲望著蔡狂,眼裡發金:
“他說什麼?”
“你沒耳朵?”
蔡狂齜著牙反問。
“他說的你聽得懂?”
“淺薄之見,微未之識,有何難懂!”
“嘿,那麼,咱們還打不打?”
“打個屁,咱們不是他對手,要打,咱們先把他打倒再打。”
“對,在哪兒跌倒,便在那兒爬起來,向來都是我的作風。”
“噯,慢著,剛才是你連滾帶跌,躲入屋內,是我替你擋住一陣,我可沒跌個狗吃屎!”
“你沒摔倒?哼!嘿!沒我的破空神劍,你早倒在這兒早些墮輪迴喂王八去了!”
“笑話!要不是這姓鐵的攔著,我早就為你念經超渡亡魂了!”
“笑死!你那幾個疤痢字兒屁製得住我的法力,我的牛和小鳥都留著未用呢!”
“你有本事就用,我隨手便能破去——”
“好!狠話可先是你說的——”
“……”
“……”
這時,杜怒福卻悄悄走到鐵手身邊,滿懷衷誠的說:
“鐵兄,眼下青花會隨時有險,大連盟肆威恣行,如能徵得你相允,暫留七分半樓,以你武功蓋世,定能穩住這兩位……兩位僧聖,同時,也可應付大將軍之進侵。如蒙鐵兄慨然助拳,杜某闔會上下,無不感恩圖報,金梅瓶若得荊內允同,也必雙手奉上,望兄哂納……”
鐵手微微一嘆,平和的道:“我不走了。至於室瓶一事,在下極不欲奪人所好,姑且慢慢再說不遲,眼下還是應敵要緊。”
說著,他左手中指上,剛好停下了一隻迴翔不己的小晴蜓。
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