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心裡反而踏實多了。他向阿秀提出,能否讓天成每年給他寄照片來,好讓他知道他們的近況。阿秀答應了。
“另外,請你告訴黃董事長,她曾經送給我一件毛衣,那可是她一針一針用手織的,那上邊留有她的體溫。本來我想帶到香港來,如果還不能見到董事長時,就將它交給天成,請他代交他母親,我原本認為它也失去了儲存的價值。後來想想一盤錄影已經惹了麻煩,別又發生什麼不好的事來,這個念頭就取消了。還是那句話,不管我們能否見面,看到那件毛衣,如同看到了董事長本人,我也就滿足了。”
“金先生,謝謝你!”阿秀顯然受了感動,輕輕說了一句,“你能這樣為董事長考慮,這說明她沒有看錯人。其實,見面只是一個形式,關鍵是兩心相印。不是還有那句‘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的說法嗎?”
稍停,阿秀又說道。
“金先生,說一句不該說的話,憑著女人的直覺,我看那位顧小姐對你用情很專。”她看一眼金成,意味深長地補充了一句。
金成被點著了心病,慌得連連搖手:“阿秀,你多疑了,小玲這人大大咧咧的,但工作卻是十分認真負責的。”
“金先生,你誤會了,我絕無干涉你私生活的意思。董事長十分羨慕你和你太太,常對我說,你們歷經艱辛最後才走到一起,也算有了一個圓滿的歸宿,實在是應該倍加珍惜的。”
起風了,大海立時像一幅沒有扯緊的綢緞上下翻滾著。一陣低沉的轟鳴聲,彷彿從地心深處、大海盡頭,震盪著,迴響著,伴隨著海濤的澎湃聲,在深沉地吼叫著。大海是寬闊的,又是那樣無私,金成似乎第一次發覺,人生怎麼竟像命運展示,失去的,得到的,雖然沒有經過秤稱斗量,可又從來都是均等的。你這兒得了,那兒必定失去。事無兩全,生活的規則是永恆的。
他們誰也沒有再講話,默默地往回走去。
剛回到住地,金成開啟門,顧小玲早像幽靈一樣閃了進來,同時把門關緊了。
“你給我老實交代,你和那個阿秀談了些什麼,那麼親熱,那麼投機,這些漂亮女人最會勾引男人了,特別是像你這種好說話的男人,保準一下餌就上鉤。”
金成第一次用一種深沉的目光上下打量著顧小玲,直把顧小玲看得汗毛淋淋,叫了起來:“你今天怎麼啦,中邪啦,用這種眼光看人,怪嚇人的。我知道了,一定是那個阿秀給你灌迷魂湯了,讓你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我們說了半天話,主題只有一個,那就是你——”
“我?——”顧小玲吃驚地張大了嘴巴。
第二部分 第二十七章(1)
金貿小區的建設出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