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一涵淡淡的看了看九月;目光意味不明;什麼也沒說就先跟著來通傳的太監進去了。
九月愣了一下;撇了撇嘴;跟在後面。
一進門。也不知道是心裡因素還是氣氛使然;九月不由自主的變得壓抑起來;她想了想;低了頭;端莊的走在韋一涵身後。雖然她沒把禮部官吏的話聽進去;可好歹;她也是見過幾部古裝宮廷劇的;見皇帝;忌直視龍顏;如今可不是觸怒皇帝的時候;她還想著稟明事情真相後請皇帝饒恕呢。
“臣韋一涵拜見皇上。”韋一涵單膝跪地;他是武將;行的禮自然不適用九月。
九月微微一想;上前跪了下去;嗯;就當平時拜佛了吧;當然;也不能真和拜佛完全一樣啦;於是;九月想了想;雙手交叉放在膝上;叩了下去:“民女祈福拜見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權至上;拜就拜吧;總比丟了命強。
九月能屈能伸。
“抬起頭來。”正前方響起一個低沉的威嚴的聲音;沒有指名道姓;在場的人也知道說的是九月了;畢竟;韋一涵久在御前當值;有什麼可看的?
九月緩緩抬頭;飛快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人;她不由愣住了;這人……怎麼那麼像她夢裡的那個穿龍袍的?
“你就是所謂的福女?”皇帝感興趣的打量著面前跪著的小姑娘;他不由皺了皺眉;竟感覺有些面熟;可是;他想不起在哪兒見過;這女子是從偏遠的康鎮來的;他根本不可能見過呀。
九月心裡咯噔了一下;才一照面就皺眉;可不是好兆頭啊。
她不敢有任何耽擱;恭恭敬敬的回答:“稟皇上;民女不是福女。”
韋一涵身子一顫;又不動了。
“你不是祈福嗎?”皇帝有些驚訝;看了看一邊的韋一涵;韋一涵的辦事能力;他自是知道的;深得他心;決計不會弄錯;所以;只能說這個女子在撤謊。
“民女是祈福;是祈九月;卻不是福女。”九月這會兒反倒平靜了下來;反正該來的還是要來的;她怕也沒用;倒不如做自己。
“有意思。”皇帝竟笑了;他聽出她的意思了。
九月斂眸;淡淡的接道:“謝皇上誇讚。”
“你會祈雨?”皇帝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他哪裡是誇她了?真不知道這小小村姑哪來的膽子;面對他居然沒有一點兒害怕;就好像;面對的他只不過是個尋常人;他突然覺得;他很享受這種感覺;從他出生;從他成為太子;從他登上這至尊之位;他身邊也只有他的惺叔才會用這樣尋常態度對待他;年少時;他的惺叔甚至還因為他犯錯打過他;呵呵;偏偏;他就是喜歡那位比他只年長十幾歲的惺叔;是了;他想起來了;眼前的這個女子;給他的感覺就猶如惺叔待他時的感覺;瞬間;他抑鬱了兩個月的心房陡然一亮;興許;她不是福女更好;這樣;他就能留她在身邊了。
“不會。”九月坦然搖頭。
“那你會什麼?被人傳為福女;必定有過人之處吧?難不成;我天朝百姓的眼睛都是瞎的?”皇帝衝著韋一涵擺了擺手;馬上;有小太監上前提示韋一涵先退到一邊。
韋一涵默默的行禮;退了出去。
“皇上;九月只是一個普通的村姑;所會的;也不過是混飯吃的手藝。”九月雖然還跪著;不過;還是抬起了頭;坦然的看著皇帝。輕聲說道;“當年那場大饑荒;我娘也沒能倖免於難。九月降生於棺中;一度被人視為災星。這些年;一直跟著外婆避世而居;便跟著外婆學會了制符;學著祈福舞;學著一切師婆會的技藝;這些;都與福女無關。”
“若你並無福緣。為何會有萬佛朝宗、蓮臺隱現?”皇帝淡淡的問道;顯然;他已經掌握了所有有關福女的訊息。
九月無奈的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