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默”給的地址很好找,就在別墅區裡的第一棟。我在保安那裡用身份證登了個記,就按響了別墅大門的門鈴。
我一連按了好幾下,過了五分鐘,始終也沒有人來開門。
我只好掏出手機按照私信上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這次電話很快被接通。接電話的是一個有著渾厚嗓音的男人,語氣謹慎道:“找誰?”
“你好,我是葉罄。我已經到了,請問你現在在家嗎?”我解釋道。
男人聞言連聲說了幾句“在的在的”,可我叫他來開門,他卻好像有些為難,突然對我說:“我現在沒辦法出二樓的臥室。鑰匙就藏在門前的地毯下,你自己開門進來吧。”
我心說這人也真是沒禮貌,明明是他請我來的,居然連親自下樓開門都不肯。我有些不滿,用腳撬起地毯,果然就看見一把銀色的鑰匙。
片刻之後,我用這把鑰匙開了門。進去後才發現是一套很大的兩層樓別墅,當中的裝修極盡奢華,一看房主就是個土豪。在客廳正中央的茶几上,還擺著幾尊神像,當中觀音、關二哥、如來佛祖應有盡有。兜兜走過去看了那些神像一眼,回過頭對我們說:“這些神像都沒有靈。”
我正想問沒有靈是什麼意思,就聽見二樓傳來那個男人的聲音:“葉小姐,麻煩你到二樓臥室來一趟。”
我一聽這話就有些生氣,就算他不把我當客人,也不至於第一次見陌生人就讓人家去臥室會面的吧!我呆在原地吼了一句:“還是麻煩你到客廳來吧。”
“我要能下來早就下來了,我真的不能離開臥室,麻煩你上來一趟吧。”他這次的聲音帶著幾分哀求。
我的好奇心頓起,心說為什麼不能離開臥室?難不成這人是個殘疾?這樣想著,我就和方北宸一起上了樓梯。
別墅的二樓一共有四間臥室,我們根據聲音的方向判斷出就是樓梯口的這間,推開門就走了進去。
可進到房間,我掃視了四周一圈卻沒看見半個人影,耳邊又聽見那人說:“葉小姐,你可真得救救我。”
緊接著,從窗簾後面鑽出來一個三十歲出頭的男人,他的右臉頰上長著一塊巴掌大小的黑色胎記。他彼時一臉苦相,面容已經憔悴得不成人形了。而我的目光尤其被他那一頭及地的長髮吸引住了,只見烏黑的直髮宛如瀑布,從他的頭頂一直長到了腳踝處。
這要換作是個女人,我興許會以為是個喜愛留長髮的古典氣質美女。
可眼前的這位“黑色幽默”,偏偏是一個鬍子拉碴的男人,硬生生的讓畫面有了違和感。
“你這頭髮可真長……”我感嘆道,想了想又問他,“對了,我該怎麼稱呼你?”
我心想總不能叫他“黑色幽默”先生吧。
男人嘆了口氣,談吐卻和之前私信我的霸道語氣截然相反。
他無比心酸地告訴我:“我叫陳志,是一名山水畫畫家。”
我點點頭,又向他介紹了方北宸。為了避免多生事端,我只說方北宸是我的一位同事,也是精通捉鬼的專家。陳志聽過後扯出一個笑容,激動地承諾只要事情解決,會付給我們兩人各自的酬勞。
我也不想和他多廢話,就開門見山地問他:“到底怎麼回事?你為什麼不能出這臥室?”
陳志彷彿回憶起這一系列事還有些心有餘悸,他裹了一床被子在身上,這才告訴我們事情的來龍去脈。
陳志在本市畫家圈內也算小有名氣,他畫得山水畫靈動十足,多次獲得過大獎。
所謂樹大招風,槍子打得往往也是愛出頭的鳥兒。
陳志的才氣令同行的很多畫家嫉妒。他年初拿了一個國際大獎沒多久,業內就有了一個關於他外貌的謠言。說他那胎記醜陋無比,一點藝術家的氣質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