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和甫兄一樣,也是做點小生意。小姓曹,曹友聞,表字允叔。”
“原來是曹公子,在下來杭州之前,聽就杭州有三大船行最有名,曹、唐、文,特別曹家有位公子,就是石學士做過山長的白水潭學院的學生,不知公子可否相識?”其實曹家本來是排名最後,根本不可能和唐家相提並論,唐家單是機戶織棉一項,便可以抵曹家全部收益,船廠、貿易行遍佈杭州、明州、泉州、廣州等口岸,真正是富可敵國,豈是曹家可比。不過這胖子卻是故意抬高曹家罷了。
曹友聞自是知他有意結納,也笑道:“不敢,正是區區。”
“原來真是曹公子,失敬、失敬。”
旁邊有人聽他們對白,若說曹家,倒也平常,但是“白水潭學院的學生”,卻也不能不讓人高看一眼,眾人一擁而上,不料一要對曹友聞品頭論足一番;二要上來寒喧幾句,以示親密;三要向曹友聞打聽石越的相貌行止,這種熱情一下子讓曹友聞措手不及,真是尷尬萬分。
幸好這時有個差人拿來一張告示,貼上照壁,然後提著銅鑼用力一敲,“鐺”的一聲,把眾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這才大聲呦喝道:“石大人有令,凡懂治水利、知農桑者,可以揭榜拜見,若是建議採納,賞錢三百貫。”
曹友聞這時哪裡敢再停留,找個隙子,連忙溜之大吉。
剛剛走出兩條街,就聽有人在背後喊道:“允叔。”回頭望時,不禁大吃一驚:“子柔兄?”
“你怎麼來了杭州?純父他們還好?”曹友聞吃驚之後,便是他鄉見故知的狂喜。
“此事說來話長,先找家酒樓坐下慢慢說,純父幾次想去找你,不過以為你已去高麗,加之事務太忙,不料竟是在此巧遇。”陳良一邊說,一邊和曹友聞走進路邊一家酒樓。
兩人剛一落座,曹友聞又忍不住發問。
陳良也不隱瞞,便把分別後發生的事情詳詳細細說了一遍,末了,笑道:“如今子云、仲麟已經釋褐,前途不可限量,我和純父便石大人幕府參贊,允叔若是有意,我相信石大人一定會折節下交的。”
曹友聞笑道:“眾位都能有機會成就一番事業,我也替你們高興,不過男兒不可中道而改其志。”
“如此也不敢勉強,不過我相信允叔非一般的商人可比,他日石大人若有事相托,還望不要推辭才好。”
“石山長高居朝堂,有什麼要用我的地方呢,子柔說笑了。不過若然有那麼一天,小弟斷然不敢推辭便是。”曹友聞笑道。
“如此便好。”
“那個公開競標的方法,可是純父的主意?”曹友聞對這件事頗有興趣,既然碰上石越幕府中人,哪裡能忍住不問。
“這是石大人的意思。大人遠離廟闕,行事不能不慎,這是示天下人以公正的方法。”陳良笑著解釋,其實他也有所有隱瞞,石越根本是害怕有御史彈劾他假公濟私,種種措拖不過是為了收受賄賂,或者幫助唐家謀利,為了堵住京師裡政敵的嘴,石越才想到了公開競標的辦法。但是這些話,卻是無論如何,不可能和曹友聞說了。
“真是別出心裁,這兩天盡是聽說石山長設親民宴等等事蹟,杭州百姓,傳為佳話呢。”
陳良微微一笑,頗有幾分自豪的說道:“日後必然有更多的佳話流傳呢。石大人數日後將接見所有大食商人、以及和大食商人有往來的中華商人。想來曹兄也在受邀之列。”
“這卻是為了何事?”
“你再也料不到是為了什麼事情……”
石越接見所有在杭州的大食商人與外貿商行的地方,是在西子湖畔的西湖學院大講堂。
西湖學院單從建築物的規模構建上來看,比起白水潭學院佔地更寬,建築更加不惜工本,學院正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