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間“當”地一聲,長劍已經自己飛走,到了宏道面前,劍身一調,便迎著軒轅集的玉簪射了過去。只聽“當”的一聲脆響之中,夾雜了無數的破碎和斷裂之聲:軒轅集的玉簪碎了,斷了,宏道的長劍也斷了。就在玉簪和長劍碎裂節斷之時,軒轅集的髮網軟了,垂了下去,人也咚、咚、咚地倒退了三步,而宏道顯然功力要弱些,咚、咚、咚地退了好幾步,方才站穩。
軒轅集朗聲大笑:“好和尚!”他說好字時,人已倏忽不見了,說和字時,聲音從一里之外傳來,說尚字時,聲音從三里之外傳來,然後就沒了聲音。
宏道明白,軒轅集只用了不到六成的意念內力,而他自己,卻已用了九成之力。與唐帝國同齡的軒轅集,不知究竟是如何修煉的,又修的是什麼功法,是否有什麼奇遇,竟有如許之深的內力修為,比之練成了神變功夫而又服食了無數金丹和三大杯血色甘露的佛門第一高手還高了不知多少……
宏道長嘆了一口氣,走過去對尉遲長孫說:“教主沒有受傷口巴?”
尉遲長孫道:“無妨。咱們回長安去吧!”
二人一路向長安慢慢飄去。兩人好長時間一句話也沒說。
他們都明白,他們要殺軒轅集簡直是異想天開。此人武功內力之高,簡直迅在地仙之上。道教有上仙的說法,此人的功力或許已達上仙之流。只要軒轅集在,他們要想對道教大規模進行武林式的宗教戰爭,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他們唯有隱忍等待,隨機應變,才能在一場日益逼近的災難面前渡過難關。
直到飄掠至長安城外,宏道才說:“教主,貧僧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尉遲長孫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是要我忍。”
“是的,縱有天大之事,你我二人還好辦。可那諸神諸佛的金身搬不走,廟宇搬不走,成千上萬的修經僧尼需要平安,更有一二十萬武功低微的僧眾需要平安。所以,盼教主千萬慎重,要輕啟教門釁。”
“這個,貧僧明白。”
“那麼,貧僧要告辭回白馬寺了。”
“三寶已經齊全,大師不想留在長安麼?”
“不。貧僧與三寶無緣。”
“你不是服了神山上的血色甘露嗎?若是再服了由三寶同盆生出來的紫血靈芝,不是就可以對付軒轅集了嗎?”
“如果軒轅集出手,誰又搶得去紫血靈芝?”
“軒轅集大概不會出手吧?”
“這個,貧僧說不明白。但三寶已齊聚宮中,而宮中此時道教高手雲集,咱們若是出面搶劫,只怕教山戰也會由此而開。”
“若是紫血靈芝為道教得去,豈不是再生一個軒轅集?佛門的災難只怕就更加不能夠避免了。”
宏道嘆道:“那麼,貧僧暫留京中好了。”
“大師為何嘆息?”
“因為咱二人都不是三寶所生的紫血靈芝得主,咱們又何必白費力氣?”
“大師是說,三寶得主另有其人”
“正是。”
“是誰?”
“郭子嶽。”
尉遲長孫失笑道:“果真是他麼?老衲偏生不信,要放手一爭。大師請暫住大雁塔如何?”
“也只有暫住大雁塔了。”宏道說著,隨尉遲長孫而去。
軒轅集以武林中從未聽說過的速度,便從距長安城二十多里的城郊,於眨幾百下眼睛的時間中,飛掠回了長安城。他飛掠回長安城中卻不回保寧坊的昊天觀,而直去了皇宮之中。這時候,風松石剛剛送進宮中,被送進了皇帝正在宴飲的麟德殿。
武宗已先得到稟報,說風松石已經送到了。他正為立秋前後的酷暑所苦,宮中消暑方法很多,諸如置放冰庫中所存的冰磚,燃消暑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