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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麓川

“臣雲南總兵沐晟奏報,自明興元年一月使,孟養宣慰使思倫發次子思任發聚兵萬餘,侵佔麓川平緬(今雲南瑞麗),麓川宣慰使刁賓玉軟弱無力,致使兵敗。後思任發趁緬地內亂,攻入緬地孟定,彎甸,大肆屠殺劫掠當地百姓,並佔地築寨,大有割據之勢。思氏父子狼子野心,挑戰天威,臣奏請陛下允臣調雲南、廣西、湖廣十二萬大軍一鼓滅之。明興元年四月初十。” 朱祁鎮看著黔國公沐晟的軍報,臉色陰沉。 按照自己的想法,肯定是立即下旨命沐晟率大軍征討,乾淨徹底的滅了思任發的叛亂。可自己尚未親政,他的老爹還沒出殯,一應軍國大事需太皇太后首肯才能執行。 歷史上也正是因為明廷得拖拉,給了麓川思氏三年的壯大機會,致使明朝不得不在1439(正統四年)、1441(正統六年)、1442(正統七年)、1448(正統十三年)連續發動四次大規模征討麓川的戰役,經過四次征討,明朝北方邊鎮精銳幾乎抽掉一空,臨近雲南的幾個省份的精銳衛所軍也是為之一空,更使的朝廷國庫空虛,大軍疲憊不堪,導致北方瓦剌趁機做大,不斷騷擾北方邊境。 當時的內閣只是派了文官發了道頗有威脅的公文,說你思氏父子世受皇恩,應該老老實實當你的宣慰使,別沒事找事,不然我大明不是好惹的。 哪知人家根本就不搭理你,還把使臣連人帶轎子一起扔進了河裡,朝廷居然忍了。 “叫徐恭來。”朱祁鎮吩咐一句,站起身走出了殿外,在連廊的一角坐下。 不消一會,徐恭趕到。 “連夜叫楊老三回京見朕。”朱祁鎮看著遠處的夕陽說道。 “是,臣這就放出信鴿。” “不急,朕問你,雲南黔國公那裡,有沒有錦衣衛的人?”朱祁鎮盯著跪在地上的徐恭問道。 “有,黔國公府上的管家餘慶,洪熙元年奉命進入黔國公府。” “這人可靠嗎?最近可曾傳回訊息?” “已有三個月沒有訊息了。”徐恭額頭冒汗,這餘慶不是他的人,他也沒見過此人,按規矩,暗哨一個月沒有訊息,當地錦衣衛的百戶就得暗查,三個月沒訊息,恐怕是… “該死,這些日子光顧著江西和南直隸的事了,怎麼就忘了雲南的事了呢,當時手下的人提過一嘴,他一忙就給忘了…” “啪”的一聲,上好的紫砂壺砸在了徐恭的額頭上,滾熱的茶水燙的徐恭嘴臉直抽抽,可他不敢動,更不敢喊疼,自己確實做錯了事,皇帝震怒,理所應當。 “臣失職,臣該死,請皇上責罰。” “你確實該死,這麼大的事,你竟然能給忘了?還要你有何用?”朱祁鎮陰惻惻的怒道。 錦衣衛,皇帝的家奴,打手,專門給皇帝幹髒活的,他們無孔不入,市井小民到勳貴朝臣之家,都有他們的影子。他們就是皇帝的眼睛和耳朵,他們若不認真幹事,那皇帝等於半個聾子瞎子。 朱祁鎮站起身來,扔了個手絹給徐恭,讓他擦擦額頭的血跡和茶葉。 “滾回去,把雲南的事給朕處理好,以後雲南的事半個月一報,朕要知道他黔國公府上所有事。”朱祁鎮面無表情的道。 “是,臣親自去雲南,將那些吃裡扒外的東西東西都清了。”徐恭如蒙大赦,起身走了。剛走出皇宮,腿一軟,癱倒在地,臉色煞白。 “他媽的,雲南那幫狗崽子,害慘老子了,看老子怎麼收拾你們。”徐恭摸了摸額頭上被燙出的幾個水泡,“嘶…”。 “徐大人,留步。”身後傳來侯寶的聲音。 “侯公公,可是皇上有事喚我?” 侯寶笑笑,從袖子裡拿出一個乳白色的瓷瓶,“皇爺讓我交給徐大人的,這是前幾天高麗那邊進貢的獾子油,對燙傷最是管用。” “陛下…”徐恭面朝武英殿的方向跪下,淚如雨下。 “徐大人,起來吧。”侯寶微笑著說道。 “多謝侯公公。”徐恭又是一躬身道謝。 侯寶慌忙一側身,避開不受,又笑著道,“徐大人,不是咱家多嘴,咱們做奴婢的做錯了事,主子生氣打罵,那是應當應分的,日後記住教訓不再犯錯就是了。” 徐恭感激的拱拱手,看了看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