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叮囑過胡濙,讓他故意說成是東瀛向大明求援,這樣自己就有了出兵的合理理由。
雖然瞞不了多長時間,但只要大軍出動,朝臣們發現被皇帝忽悠了頂多也就是歪歪嘴的事。
至於讓蔡福去琉球,只不過是他在戰術上的安排罷了,朝鮮興南港馬上就能竣工,到時候大軍一西一南,兩路進軍,南路自然以琉球為跳板,順著奄美諸島一線直插東瀛國都,西線以釜山興南兩處進軍九州和本州兩島,一舉即可拿下東瀛。
雖然想法不錯,可具體東瀛什麼情況,作為一個穿越者,他所瞭解的也只是皮毛,真要是打過去,還是要做好情報準備才行。
“國庫空虛,是個問題,”朱祁鎮開口道。
王佐聽皇帝這麼一說,心中一鬆,不過下一秒他又緊張了起來。
“但是東瀛畢竟是我大明藩屬之國,既然人家求到咱們了,若沒個回應,恐會寒了他們的心。”朱祁鎮又道。
“陛下……”王佐還想據理力爭,朱祁鎮卻擺手打斷了他。
“這樣吧,中樞派一使臣,出使東瀛,看看那邊的情況如何再出兵也不遲,你們覺得如何?”朱祁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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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愉出班道:“陛下此言老成持重,臣以為可行。”
既然先不打了,文臣們自然也就沒有理由反對,至於派使臣出使東瀛安撫那些小矬子,也算合情合理,他們更沒有理由反對了。
“不知陛下打算派誰出使東瀛?”高穀道。
朱祁鎮想了想,看向于謙道:“於愛卿,自從進得殿內,你一直沒有說話,嗯說說看派誰去最合適。”
于謙最近日子不好過,自從皇帝讓他整頓兩京的五城兵馬司以來,他是一個頭兩個大,人都瘦了一大圈,尤其是最近明裡暗裡來說情請託的人差點把他家的門檻給踩爛了。
家中光這些人送的禮物都堆積如山,要按他以前的脾氣,不把這些人送進刑部大牢她是不肯罷休,可五城兵馬司牽扯到的人個利益錯綜複雜,下至應天順天各級官員,上還牽扯到六部大臣,著實讓他有些焦頭爛額。
整頓五城兵馬司和整頓衛所還不一樣,衛所官兵也算是職業軍人,兵部只要出了政令,只要執行得當,基本沒什麼事。
可五城兵馬司就不一樣了。他是地方性治安機構,類似於後世的公安局,雖然是治安機構,可他的權力卻又很大,職能更多,它集公安,消防,城管,市場監管等功能於一身的正六品衙門。
別看它官小職微,事多錢少,在高官滿地走的兩京,基本上就是背黑鍋的邊緣型衙門。
事雖然多,可錢少就是面上的了,市面上各行各業,三教九流五城兵馬司都能管的著,明面上的俸祿雖然少,可各色渠道每年光孝敬的銀錢就能讓這些人賺的盆滿缽滿。
比如讓很多百姓瞧不上的倒“夜來香”(也就是大糞)的活,那是很多人打破頭也想搶著乾的活,別看這活又髒又累,你若是沒關係沒後臺,曾想!
給那些大戶官老爺家倒夜來香,每次誰家不給幾個賞錢,一個月下來,至少也能賺個十幾二十兩銀子,一年下來一二百兩那還不是輕輕鬆鬆?!
都說朝政錯綜複雜,也不過是幾個部門互相推諉扯皮,下絆子玩心眼,真有事牽扯到某些人,也不過就是那幾個部門主官。
可這些官小職微的兵馬指揮使就不一樣了,他們一旦出事,背後能扯出一長串官員,甚至都能牽扯出朝中的大官。
所以,于謙最近是心力交瘁,光處理那些來說情的人就累的要命。
“臣以為此事還應由禮部來定。”于謙有些心不在焉的說道。
朱祁鎮怎能不知他最近的處境,之所以問他,其實是想派他去,讓他出去躲躲清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