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慈寧宮回來以後,如懿便胸有成竹在翊坤宮等著訊息,每日學著書上那些軍師一樣,讓惢心給她泡了杯茶,還大冬天的給自己找了把團扇輕輕的搖著。
如懿想的挺完美,自己在太后面前說的那些也算實話,而且在她去冷宮之前,太后和富察氏的關係可不那麼好,兩人總在為誰能在後宮當家做主而唇槍舌劍。
如今遇上的又是二選一的難題,都是女兒的母親,誰願意將自己的嬌嬌柔柔的女兒送到那茹毛飲血的戈壁灘上去?
所以,太后娘娘定會去找富察氏的,只要他們兩人吵起來,無論富察氏是否有錯,對於前朝的臣工來說,那便是富察氏不孝,他們大清啊,可是以孝立國的,既然不孝,那便可以廢后!
呵,廢后啊!
這麼一想,她的扇子便搖的更歡了。
翊坤宮的奴才雖然看不懂,但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可他們畢竟只是奴才,除了在沒人的角落裡偷偷八卦幾句,就只是明裡暗裡的多看他們不太正常的主子幾眼,然後趕緊低下去頭幹活。
翊坤宮裡自然是有一些其他宮裡安插進來的人的,只是他們實在沒有看明白如懿的這些操作到底有什麼深意,雖然也多看了幾眼,卻並不曾回報給自己的主子。
只是,如懿就這麼等了兩天,宮中卻依舊風平浪靜,太后和皇后兩人後宮女主子打起來的場面並不曾發生。
於是,這日早上起來,她便琢磨著要不要再去長春宮坐坐,畢竟璟瑟的富察氏唯一活著而且健康的女兒,畢竟,她那個小兒子誰知道能不能養活呢?
可是如果太后逼著她將她多年來跟眼珠子似的護著捧著的女兒嫁去隔壁灘,以後母女終身不得相見呢?
如懿越想越覺得自己必須要走這一趟,只是這話該怎麼跟富察氏說呢?
如懿邊想著等下要和富察氏說的話,便指揮著惢心給自己穿上茄紫色杏林春燕紋暗花縐綢棉氅衣,又梳了鈿子頭,自從被封為貴妃,能用鈿子頭之後,她便十分喜歡鈿子頭,而且她最喜歡便是點翠鈿子,她啊,一定會一步一步的走上去,使用這宮中獨一份的珠寶、戴最華貴的護甲。
如懿扶著惢心的手出了翊坤宮的大門,沒走幾步,便見著璟瑟從長春宮出來,扶著宮女的手上了肩輿。
見如此情景,如懿忍不住心中一喜,與其去找富察氏說項,不若直接說動璟瑟主動提出來和親蒙古,豈不是更好?一來解決了皇上心中的煩惱,二來同樣也能讓富察氏不痛快。
於是,如懿嘴角微微勾起,原本輕輕搭在惢心胳膊上的手也因為激動忍不住握成了拳,好在如今是冬天,否則惢心非得被她的護甲掐出一片青紫來。
如懿穿著三寸高的花盆底,噠噠噠的快步走到了璟瑟的肩輿前,仰頭看向肩輿上的少女,如此更顯得如懿身形矮小了。
璟瑟暗道一聲晦氣,昨兒她聽說皇額娘身體違和,為了不和住在皇額娘隔壁的這位嫻貴妃娘娘遇上,她今兒特意早早便過來請安了,結果想不到還是遇上了。
璟瑟向來不大看的上這個庶母的,首先的因為這位嫻貴妃娘娘做事素來不大上得了檯面,其次則是因為她總喜歡說自己是皇阿瑪的青梅竹馬,人前人後是說她自己和皇阿瑪之間有多少千金難換的情誼,可是但凡只要問一問宮裡頭年歲大一些的奴才,誰不知道那時候她的這位嫻娘娘正在跟景仁宮娘娘的養子,如今已經過繼給了她八叔祖的三伯勾勾搭搭呢。
她,最討厭那些滿嘴謊話的人了。
璟瑟不情不願地下了肩輿,“璟瑟給嫻娘娘請安。”
“也是巧了,本宮正巧有點事兒想和公主說說,不想就在這兒遇上公主了。”如懿倒也不拐彎抹角,迎面就是一個直球狠狠砸向了璟瑟的面門,因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