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同他提及的那個“提前計劃”,葉若整個人都不好了。
想法是極好的,可真要讓她去謀劃別人的性命,她又忍不住退縮了。
雖不曉得趙晟瑄究竟知不知道面前這個傢伙就是孫休與,但為保萬無一失,她只能先下手為強……趕走這貨。
葉若的確不喜歡這個紈絝,卻也不想讓雙手沾上無辜之人的鮮血。
“你究竟想幹什麼。”沒有理睬趙晟瑄的表演,她冷冷的看著孫休與,絕美的面容在這溼冷的雲霧之中微微模糊,可那冷如冰錐的聲音卻是如此的清晰。
“美人兒,人家可不想做什麼。不要用這種警惕的目光瞧著人家,人家的心會疼的。”嬌軟的聲音說著輕浮的話語,那修長的手輕輕的拍著胸口,彷彿真的傷了心,“顏美人旁邊的小白臉是誰?難道就是美人兒的新歡?”
這話葉若本人都還沒做出什麼反應,別人倒是搶了個先。
“新歡?!舊愛?!這女修喜歡的人倒是挺多的。師叔你也不要再煩惱了,她八成就是瞧出了什麼,跑來訛你的。”斜地裡,突然冒出一個男音,這話裡話外倒是好好將葉若損了一番。
“休得胡說。”清越的男聲淡淡的斥責了一句,可以想象那人面上一定是無奈的表情。
“長得那麼好看,還不是個狐狸精。依我看,還不如我們琉空島的女修。”
“是啊師叔,我們琉空島的女修可不會這樣放蕩……”
“都不要說了!”樓煦嚴厲的打斷了門中弟子的閒話,清俊的眉微皺,隔著茫茫雲霧,對著那邊的葉若淡淡道:“道友見笑了。先前的事情,我並沒有放在心上……門中弟子們的話,望道友不要放在心上。若是實在惱怒,此事由樓煦一人承擔,與他們無關。”
無端讓人黑出翔來了,葉若嘴角抽了抽,真心不曉得天池那邊也能聽見這裡的聲響。
媽蛋,趙晟瑄施下的隔音結界竟不知何時早解開了。這麼巧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是趙晟瑄有意為之,那麼孫休與能夠發現他倆倒也不奇怪了。
不過,他們說的先前的事情到底是什麼。她先前到底做了什麼事情,才會讓人家耿耿於懷。
葉若暗自琢磨著,挖空腦子回想那段已經壓在記憶中的那段破事。
模糊的記憶一點一點的在腦中回溯,那張熟悉的面孔閃過腦海。除了多了一身素白的法衣,還有那長長的青絲,這人清俊的眉眼如記憶中的那人完美的重合,恍惚就是同一個人。
樓煦麼?肖似阿旭的琉空島修士。
想到那個深藏在心底的名字,心口鈍鈍的疼,葉若的臉色微微泛白。第一次喜愛上了這四周茫茫的雲霧,讓她不必面對那張刻在心底的面孔,不必再一次陷入深不見底的絕望之中。
咬了咬唇,她好不容易才壓下心底泛上來的複雜的情緒,冷淡的說道:“這次算了,不要有下次。”簡短的話語,冷傲的姿態,很好,這就是顏語卿,不是名叫葉若的傻子,那邊的男人也不是活在她記憶裡的陸安旭。
他,早就死了,不是麼。
唇邊滑過一絲苦澀的笑,她面上卻依舊是一副冷淡非常的模樣,抿了抿唇,將視線落在了趙晟瑄身上:“趙師弟,把那簪子還給這位道友。”
桃花簪其實不在顏語卿的儲物戒指裡。
她不是原主,又怎麼敢在原主隨身的儲物戒指裡亂放東西。那支桃花簪她寄放在了趙晟瑄那裡了。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很容易就挑起了孫休與的怒氣,可越惱,他就覺得愈發的喜愛面前這個女修了。
“美人兒,你居然把我們的定情信物送與了這個小白臉,真是叫我吃驚。”孫休與笑了笑,狹長的鳳眼微微眯起,瞧著趙晟瑄的目光微冷,“好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