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堯偏頭去看，封姜的眼睛已經轉開了，他只能看到他鋒利的眉梢，過於冷峻的面部線條。

唯有捂住自己嘴的掌心是熱的。

熱的就像即將沸騰的水，充滿炙熱的力量和溫度。

封姜手離開的動作，好像慢了一拍。

大皇子四皇子正在互瞪，看對方極不順眼。

氣勢繃到一定程度，終於有人沉不住氣，先說話了。

&ldo;朝堂上跟急眼的雞似的，上來就啄人，爭這懟那，有個屁用！還不是和我一樣下了天牢，還他娘關在這鐵籠子裡，看著那雜種好吃好喝被人殷勤伺候！&rdo;

四皇子兩手握著鐵柵欄，陰鷙眼神直直盯著大皇子的臉，好像恨不得鑽過去一口咬死對方似的。

大皇子卻沒被激起來，淡定的掀了掀眼皮：&ldo;誰讓你沒個有用的爹。&rdo;

四皇子氣的眼皮直抖，但他也明白，他越氣，對方就越是得意。

哪怕一起下了天牢，他們倆還是分出高下！

四皇子鬆了鬆手，又重新握住鐵柵欄，嗤笑一聲：&ldo;就你這德性，朝堂上表現，竟然還敢自稱隱忍，有耐性，外面人竟然也信。&rdo;

大皇子手握成拳，涼涼掃了四皇子一眼：&ldo;奉勸你，別連最後的臉面都不要了。&rdo;

&ldo;臉面？你覺得我這暴戾弒殺的人，會需要這玩意兒？&rdo;四皇子突然找到一個點，眼睛眯起，慢慢說，&ldo;是大皇子你，覺得很丟人吧。&rdo;

&ldo;你是不是後悔了？怎麼就沒乖乖聽你府上那小質子的話？人家雖然是質子，也是正經皇子呢，這種事，自然駕輕就熟，知道用什麼樣的節奏玩，在哪裡收，效果最好。可惜大皇子你呀，人心不足蛇吞象，不知道什麼叫見好就收，不願意相信別人……可不就收了苦果？&rdo;

四皇子越說，聲音越慢，話間帶著足足的嘲諷，舌鋒之間，似乎能射出利箭，把對方殺的面目全非。

&ldo;你不是也汙衊了我，想順便定局？有什麼資格在這裡罵我？&rdo;大皇子終於忍不住，聲音裡透出幾縷寒意。

四皇子眯著眼：&ldo;我搞你的不過是小事，你卻汙我賣國！&rdo;

大皇子斜眼看他：&ldo;你敢說你半點心思沒有？那個&l;重寶&r;，咱們心知肚明，在華源商行失蹤那夜，你去搶了吧？&rdo;

四皇子神情陡然變的嚴肅，目光晦暗。

&ldo;不同異族它國打交道，怎麼會有那麼靈通的訊息？可惜別人都是有心眼的，讓你知道，卻不會讓你真的得手。&rdo;大皇子目光閃爍，頗有些意味深長，&ldo;那東西，你沒搶到吧……&rdo;

&ldo;不甘心吧。&rdo;

四皇子突然醍醐灌頂一般，明白了什麼，指著大皇子：&ldo;是你！那夜你也在！你壞了我的事！要不就在暗地裡觀察，你知道東西在哪兒！&rdo;

說完，他又皺眉：&ldo;不，不對，你要是知道東西在哪兒，為什麼還要去重寶拍賣會……&rdo;

想了一會兒，他又大笑出聲：&ldo;不管怎麼樣，東西定也不在你手裡！在你手裡你不會是這樣子！你也沒爭過別人！&rdo;

&ldo;你知道屁！&rdo;

大皇子突然站起來，抓著自己這邊的柵欄，死死瞪著四皇子：&ldo;那東西是重要，楚國應該爭取，而且早晚都得是楚國的，但現在它太乍眼，太危險，留下是禍端，你不該去搶！&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