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規規矩矩地便是一個大禮參拜不迭。
“免了。”
弘晴虛虛一抬手,面無表情地叫了起。
“謝晴貝勒隆恩。”
李雙春乃是積年老宦海了,城府自是深得很,儘管此際心情激盪不已,可神情卻是從容淡定得很,謝了恩之後,也無甚多的言語,就這麼躬身而立,擺出一副聽憑訓示之模樣。
“嗯,李郎中可是本貝勒為何喚你到此麼?”
弘晴掃了眼李雙春,拖腔拖調地打了句官腔。
“下官不知,還請晴貝勒明訓。”
事情鬧得如此之大,李雙春又怎可能不清楚被喚來此處的緣由之所在,不過麼,他卻是不打算自個兒說破,而是故作茫然狀地搖了搖頭,恭謙地應對了一句道。
“嗯,是這樣的,弘曆言及爾曾獻了本賬冊,說是北河總督衙門所送之原物,不知可有此事?”
弘晴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地接著往下追問道。
“賬冊?這……”
面對此問,李雙春很明顯地猶豫了一下,支吾著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李大人莫怕,有甚話只管直說,是非曲直自有公道,此乃大清之天下,非是某些人可以一手遮天的。”
眼瞅著李雙春似有退縮之意,巴郎普可就穩不住神了,這便從旁插了一句,擺出了副為李雙春撐腰之架勢。
“巴大人說得好,李郎中有甚隱情且就道來好了,想來晴兄定會為你主持公道的。”
巴郎普話音一落,弘曆也跟著從旁鼓勵了李雙春一句道,
“晴貝勒明鑑,下官早非掌印郎中,又不管核銷之事,怎能有甚賬冊在手,箇中怕是別有誤會罷。”
李雙春茫然地看了看巴郎普,又側頭望了望弘曆,末了,朝著弘晴一拱手,肯定無比地給出了否定的答案。
“嗡……”
李雙春此言一出,滿堂頓時譁然一片,一眾官吏們全都驚詫莫名,誰也沒想到事情居然會演變成這般模樣,至於弘曆麼,則已是面色狂變,原本的自信之微笑瞬間便僵在了臉上,手一哆嗦,擎在手中的那本賬冊便已是就此滑落在了地上。
“李雙春,爾好大的狗膽,那賬冊是爾十日前親手所交,而今竟敢當場否認,是欲何為?來啊,將這狗賊給本官拿下!”
一派亂議聲中,巴郎普率先回過了神來,已是大事不妙之下,已是起了狠心,這便不管不顧地放聲狂吼了起來。
“放肆!巴郎普,爾想作甚?本貝勒在此,豈能容爾胡為!”
巴郎普倒是喊得兇悍,可惜堂下諸般人等大多是弘晴的親衛,自是無人去理會其之命令,反倒是惹來了弘晴的雷霆震怒,但見弘晴猛地一拍文案,已是毫不容情地狠訓了其一番。
“晴貝勒海涵,下官一時義憤,失禮了,然,此惡賊居心叵測,卻是萬不可……”
被弘晴這麼一罵,巴郎普已是沒了再發飆的機會,然則兀自不肯就此認輸,強撐著還要再解說上一番。
第426章 天心莫測(一)
“夠了,本貝勒自有主張,無須爾來亂命,再不退下,休怪本貝勒不講情面!“
弘晴壓根兒就沒給其將話說完的機會,面色陰冷地一揮手,已是不耐至極地斷喝了一句道。
“啊,是,下官,下官失禮了。”
被弘晴這麼連番的呵斥,巴郎普當即便被噎得個面色鐵青不已,可到了底兒還是沒有跟弘晴抗爭到底的勇氣,不得不悻悻然地退回了原位,重重地跌坐在了椅子上,面色灰敗不堪,再無半點的精氣神可言,不為別的,只因他很清楚自個兒此番怕是在劫難逃了的。
“歷弟,爾還有甚可說的,嗯?”
巴郎普雖是面目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