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有著“血滴子”的存在,這近半年來又吸收了八爺那頭的一些暗底勢力,規模上雖遠不如弘晴手中的“尖刀”,可在京師裡也已是耳目眾多了的,一道命令下去不多久,便見了因和尚匆匆趕了來,報出了弘晴的行蹤。
“大事不妙,陛下大限已至,或許就在今晚,仁親王此去,必是調大軍進城無疑,我雍親王府已是危在旦夕,王爺與弘曆世子都斷不可留於府中,若不然,必遭橫禍無疑!”
了因和尚話音方落,還不等四爺有所表示,鄔思道已是緊趕著驚呼了一嗓子。
“啊,這……,當不致於罷?”
一聽鄔思道如此說法,四爺不由地便是一驚,寒毛為之倒豎不已,驚疑不定地便追問了一句道。
“有甚不致於的,仁親王素來狠辣,除王爺之心早堅,往日之所以不動手,非不能,而是恐朝野震動過巨罷了,今,陛下大限在即,調大軍入城宵禁乃是必然之舉,趁此良機,將我雍親王府一圍,就算殺得個血流成河,外人也難得知,過了今日,其一登基,隨便給王爺下個罪名,又或是今上在遺詔裡給王爺安上個過錯,天下間又有誰敢為王爺做仗馬之鳴的?”
這一見四爺兀自在那兒將信將疑,鄔思道顯然是急了,這便趕忙出言點出了危機之所在。
“這,這,這當如何是好?”
鄔思道都已將道理說得如此之透徹了的,四爺自不會再有甚疑慮,只是驟然遇到這等滅門之威脅,饒是四爺也算是心性沉穩之輩,也不禁為之亂了分寸,腦子裡一團漿糊,愣是半點主意都想不出來了的。
“王爺莫急,而今之計,唯有置之死地而後生,還請王爺即刻尋了弘曆世子一道趕去皇城,要求面見今上,縱使今上推而不見,王爺也切不可回府,就在**廣場上待著,只消拖到今上不得不傳詔宗室王爺一體入宮之際,便有六成之希望能化險為夷!”
鄔思道不愧是當世有數之智者,僅略一沉吟,便已從死地裡找出了一線的生機,此無他,誠德帝龍歸大海在即,**官場註定會是權貴們入宮前聚集之所在,就算弘晴真有心要殺四爺父子,也必不好當著諸多權貴的面肆意行事,換而言之,戒備森嚴的**廣場看似死地,其實恰恰卻是一線生機之所在。
“好,事不宜遲,本王即刻便去!”
為了應對誠德帝的死,四爺這大半年來其實也暗中做了不少的安排與部署,然則在豐臺大營的第一集團軍即將開進城中之際,他卻是不敢去發動那些暗手,只因他很清楚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那些暗手壓根兒就派不上多大的用場,而今之計,還真就像鄔思道所言的那般,唯有置之死地方才能得後生了的,一念及此,四爺自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丟下了句場面話之後,便即匆匆地離開了書房,派了人去中央銀行處喚弘曆,他自己則是僅領著數十名侍衛策馬便往**處狂奔而去……
“稟王爺,我第一集團軍各部五萬三千一百二十八人皆已集結到位,請王爺明示!”
豐臺大營的演武場上,五萬餘大軍分成十數個方陣昂然而立,鴉雀無聲,唯有殺氣沖天而起,強軍之態盡顯無疑,對此,身為第一集團軍軍長的李明亮顯然是極為的滿意,朝著弘晴行禮請示的聲音裡自也就滿是自豪之情。
“開始罷。”
弘晴面無表情地一揮手,聲線陰寒地便下了令。
“喳!”
一聽弘晴此言,李明亮自是不敢大意了去,恭謹地應了一聲之後,便即乾脆利落地轉回了身去,先是環視了一下諸軍,而後一抖手,從衣袖裡取出了一卷子,攤將開來,運足了中氣地宣道:“令,所有點到名的軍官全都出列,臺前聚集,不得有誤!第一師第三旅副旅長納布哈,第三團團長王大勇……”
“到!”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