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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煙雨鎖高臺 8

敢輕易離去,只得下值再來了。崇恩若是見怪,我賠禮便是。”

陳封笑道:“溢之操勞王事,我豈能怪罪?你若不來,情面上須過不去,你既來了,那便是給我陳封天大情面了。”

洪慶忽地壓低聲音道:“我算得什麼?政事堂宰相須來賀你喬遷,豈非情面更大?”

陳封詫異道:“哪裡有宰相肯來我這寒舍?溢之莫不是看錯了?”

洪慶低笑道:“你還要瞞我?適才不是崔左丞來了?你怎地這早晚才回來?”

陳封苦笑道:“確是崔左丞到了,溢之如何得知?他須也不是宰相。”

洪慶道:“天下間哪個不知崔默之是我朝第三位宰相?我來時,正見到崔左丞的轎子停在東角門外。我久在都中當差,崔左丞的轎子與隨從我豈能不識?可還要瞞我麼?”

陳封道:“非是要瞞溢之,實是崔左丞不欲到園中吃酒,又不願聲張,我才虛言幾句。”

洪慶笑道:“我如何不知?不過戲言耳。你也歇得夠了,這酒也該吃了。”

陳封無奈,只得又吃了一碗。

洪慶又道:“崔左丞此來,只怕非只為慶賀罷。你二人說了這許久,我已來了半日,還未見你回來。”

陳封道:“自然只是慶賀,還能有何事?政事堂諸公的賀禮頭晌便送到了,只是他幾位不得親來,下值後二位相公便命崔左丞來此應個卯罷了。我二人不過閒話幾句,卻也說到了近幾日都中之事,是以說的久了些。勞溢之久等了。”

洪慶笑道:“我知你定要問起樂籍之事的,只是這事只怕崔左丞也不知根底。好教崇恩你知曉,今日中書舍人裴桑鼎去見了御駕,在駕前哭請恕了樂籍。當今一怒之下,將他逐了出去。”

陳封驚歎道:“有這等事?裴桑鼎情義如此深重,我多有不及。”

洪慶道:“崇恩,我與你交個實底。樂籍之事,你莫要再管,其中因由我不便明說。你若再管下去,只怕要受牽連。此事只教政事堂與當今商議就是,樂籍是生是死,聽天由命罷。”

陳封道:“溢之能說出這番話,陳封已足感生情。”說罷舉起碗來,又幹一碗。

洪慶哈哈大笑,也陪了一碗。

這一場酒,直飲到午夜時分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