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緒紛湧而至,瞬間淹沒了玖蘭李土少得可憐的理智。到了最後,玖蘭李土反而平靜了下來,波濤洶湧的眼睛慢慢變成一潭死水,空洞地讓人害怕。
玖蘭李土蹲下身,一手鉗制住李土的下巴,一手慢慢摸上李土藍色的眼睛,一邊的嘴角勾起一個邪魅的角度,雖然沒有原主的霸氣,但是卻繼承了原主的瘋狂,“我聽說,這隻藍色的眸子才是你力量的源泉。”
李土此時確實是想要掙扎的,奈何自己現在全身無力,維持著筆直的坐姿已實屬不易了,努力用不輸人的氣勢等著玖蘭李土更是他所能做到的最不給自己丟人的極限了。
粗魯地將李土壓在身下,玖蘭李土左手用力鉗制住李土的雙手,“其實我更想得到你這隻紅色的眼睛。”玖蘭李土說得風輕雲淡,就好像在說喜歡一朵花一樣,但是手上卻用了十成的狠勁,毫不留情地對著李土藍色的眸子摳了下去。
難以忍受的痛苦最終打敗了李土的底線,他拼勁全身所有的力氣掙扎著、嘶吼著、咒罵著,但是全部都無濟於事,沒有減輕一絲痛苦,沒有換來任何人的拯救,更不可能求得玖蘭李土的放手。
如果說無論之前被逼到何種境地李土都還抱著一絲希望,認為最終勝利的一定會是自己的話,那麼現在的李土就如同墜入無間地獄一般,四周除了冰冷與黑暗沒有任何東西,李土甚至連他自己的存在都感受不到了。
前所未有的絕望,是那種無論做了多少掙扎都無濟於事的精疲力竭;是那種本以為已經無法再糟糕卻又發生了更糟糕的事情時的彷徨頹喪;是行走在沙漠中最後脫力倒下的麻木空洞…
一系列的事情讓李土再也無法有任何一絲僥倖、任何一點希望,要麼妥協、要麼死。很顯然,妥協是比死還不能接受的,但是李土又在想,死何嘗不是一種救贖,死了,什麼事都與自己無關了,死了就可以解脫了。
死是這樣好的事情,怎麼能留給他呢,他要活著受盡一切懲罰,以償還自己的罪。
即使這樣想著,妥協,也不是李土會做出的選擇。就這樣吧,讓自己的精神被連累了愛自己的人的悔恨永遠折磨,讓自己的肉體被那些人不斷地傷害…
不去管濺到自己身上的鮮血,玖蘭李土被血染紅的右手把玩著一個球形的物體,耀武揚威地看著如斷線木偶一般躺在地上的李土。大笑,嘲諷,微愣,皺眉。看著眼前的場景,玖蘭李土毫不懷疑自己才是笑到最後的人,可是地上那人嘴角微微上揚的弧度卻令人費解。
如果,如果一切可以重來,我會做出什麼選擇呢?再次努力地去拯救其他人,還是殺掉玖蘭樞和錐生零,還是自殺…
猛地驚起,眼部帶來的劇烈疼痛又迫使李土倒了下去。看著略顯熟悉的房間,李土的腦袋有些不夠用。
破碎凌亂的衣服已經換成了乾淨的衣服,手上插著各種管子,眼睛也被包紮好了。牆上的電子掛曆卻顯示著,這是事發的前一天。
李土記得,在自己真的覺得自己要死了的時候,看到了周臣,隱約聽到他說,“如果再來一次,你會怎麼選擇。”
真的有人可以讓時間倒流嗎?明明連玖蘭樞都做不到的事情。不對,只是時鐘的現實而已,隨手一調就可以做到。
“你醒了。”推門進來的正是讓李土無限困擾的人——亞當。
“你到底想怎樣。”
亞當做到李土床頭邊上,仔細調整著輸液的速度,“我還以為你會問我是不是真的回到過去了呢。”
“這不可能。”李土肯定地說。
“回到過去不好嗎?”亞當伸手撫摸著李土略顯蒼白的臉頰,“他們都還活著。沒有修復你的眼睛是想告訴你,那不是夢,是真實發生的。”
“啊!放手!”李土用力揮開亞當用力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