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抒懷會在永安橋上唱夜歌。”
王家家纏萬貫,王全乃是王家家生子,被委以重任獨掌一個鋪面不說,還替王喜收密信。可見是十分重要的親信,不說坐馬車,他若是想,坐個驢車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顧甚微嘴角抽了抽,她瞥了韓時宴一眼,見那廝嘴角帶笑,趕忙收回了視線,哼了一聲。
她倒是沒走,繼續看向了目瞪口呆的湯抒懷,“你可聽聞王全為何不坐車,反倒要日日步行?”
等他追上的時候,那三人在永安河小拱橋的欄杆上趴成了一排。
顧甚微衝著吳江翻了一個白眼,她衝著荊厲點了點頭,去牽了棗紅馬,然後同吳江一前一後的過了永安橋。
顧甚微深吸了一口氣,懶得同吳江糾纏。
顧甚微餘光一瞟,卻瞧見一旁的荊厲已經雄赳赳氣昂昂,一副我當然可信的樣子,無語地點了點頭。
“那王全早年出遠門的時候遇過山匪,他有一個兒子就是被殺死在了馬車上。自那之後,他便再坐不得車了。”
荊厲同吳江見狀,像是餓死鬼投胎搶著要過奈何橋一般,一個箭步朝著顧甚微左右衝了過去。
剩在角落的韓時宴瞧著,長長嘆了一口氣,他年紀也不大,這輩子興許也不會成親,可現在就有帶了三個稚兒出門的錯覺了……
看來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兇手埋伏在那裡很正常。
“他還尋到了一個水性極強,能夠長時間潛伏在冰冷刺骨的永安河中的高手……這其中任何一個環節,都不是一下子能辦好的,可是這幕後之人卻是一下全辦妥當了。”
“在這個很短的時間裡,幕後之人知曉了密信的內容,做出了拿走密信但不動陳神機的決定,並且調查清楚了王全回家的路線以及他有頭疾這件事。”
汴京城地處北地,冬日深夜寒冷,他為何要獨自步行?
湯抒懷回答得很果斷,“他慣常都是步行,經常去明鏡巷的人應該都知曉,他坐不得那些車輛,一坐便眩暈嘔吐的。明鏡巷離王御史府算不得很遠,沿著永安河河岸走不一會兒就到了。”
“你見到死人就打嗝,應該不是天生的吧?如果可以治好的話,戰場比開封府更適合你。不是說你不適合做推官,只是明明你武功很好不是嗎?做推官不怎麼用得著。”
顧甚微餘光瞥見韓時宴二人已經走遠,扭頭衝著吳江說道。
吳江一愣,撓了撓頭,他咧開嘴笑了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一天就開始打嗝了。戰場死人堆積如山,我一整日都停不下來,除了打嗝什麼事情都做不了。”
“不過我們習武之人豈能當逃兵?不能怕了死人不是?來了開封府一回見一兩個,說不定很快就習慣了。當然了,更主要還是因為我舅父是開封府府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