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們登門,要查的是左棠同其腹中孩兒被毒殺一案。”
韓時宴像是有感覺似的,瞥了顧甚微一眼,又道,“顧員外不必趴著裝死躲避審問,顧家大娘子也不可趁機離開尋人串供。”
她猛地蹲了下去,一把操起了腳邊先前吳江用來挖掘墓地的鐵鍬,毫不猶豫地便朝著顧玉城打了過去!
周圍的人瞧著這般場景,猶如沸騰的水,汩汩的叫囂了起來。
“她為你生兒育女,養出了一位有大好前程的狀元郎,當初你迎娶她進門,允諾過她一生一世一雙人,又豈能犯下這等過錯?”
“吳推官要將我這不孝子帶去開封府,老夫毫無異議。只是有一句公道話,我不得不說。那什麼燕窩碗之類的,都是春杏姑娘的一面之詞。”
“現在便隨我去開封府!”
孟氏一個激靈,回過神來,她看了看顧玉城,又看了看春杏,目光最後落在了那支代表玉城的金步搖上。
他說著,恨鐵不成鋼的看向了一臉看好戲的吳江。
顧甚微作為告狀的苦主,不方便審問也就算了!
顧甚微聽著,不由得在心中給韓時宴鼓了鼓掌,這文人罵人就是不同。
雖說誰家沒有點爛事,但這可是顧家啊!
平時一個個的簡直像是行走的聖賢一般,站在高地將他們比成泥的顧家!
這一出好戲無異於撕掉女鬼畫的皮!
她想著,幽幽地看向了呆若木雞的顧家大娘子孟氏,“看來這顧家的規矩是寫給外人看的,不,應該說是寫給這從外頭娶回來的外人看的!”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蒼老的聲音打斷了眾人的行動。
“我瞧著她對玉城怨恨頗深,擔心她是為了報復我這不孝子不守承諾而添油加醋。”
顧老爺子深深地看了顧甚微一眼,他上前幾步走到了顧玉城跟前,抬手就給了他一個大耳刮子。
“玉城的確是犯了天下男人都容易犯的錯,他是私德有虧。但是這殺人之事,卻是萬萬不敢認的。他是長房長子,做什麼要毒殺五房的弟媳婦兒呢?”
“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理由這般做,不是麼?”
顧老爺子說著,再次看向了顧甚微,“而且,這位春杏姑娘方才也承認了,她願意給玉城做外室,是想做那人上人,不願意再吃苦。”
“她既是直言不諱,那老夫也直言了。春杏姑娘乃是重利之人,她放著戴金步搖的外室夫人不做,要來這裡做什麼證人,我懷疑是有人許以重金,收買了她說這一番汙衊我兒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