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場裡邊的暴亂已逐漸被控制住,甲號鼓樓的控制權重新回到守衛手中,鐵鏈加身的奴隸們便沒了反抗的能力。
通往出口山道的鐵橋被破壞,除非另一側的鐵橋被放下,不然根本無路可逃。
累得虛脫的奴隸們躺在地上大口地喘息,而倖存的監工和守衛們也沒好到哪兒去。
監工們現下倒是沒有餘力鞭打這些鬧事的奴隸,他們自己身上也或多或少掛了彩,需要休整。
守衛們重新奪回來的控制權也不是很牢固,還要分神盯著暴亂又起。
閆陳兩人的屍體還躺在通天塔樓下,礦場沒了話事人,剩下的人也心中惶惶,不知如何是好。
守衛們也只能寄希望於逃出去那幾十個奴隸能被山洞和出口處的守衛抓回來,然後將訊息傳往代郡,派了人來主持大局。
趙觀雲繞到了通天塔後面,這裡有一半地方被焚火坑流下來的岩漿覆蓋,空氣中都是灼熱的氣息。
江顯和莫不語跟在他旁邊,莫不語皺著眉頭,他耐冷不喜熱。
江顯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珠,喘著粗氣問:“現在怎麼辦?你還有其他計劃嗎?還是說等著我們的人來救?”
趙觀雲回頭看過來,朝著他們倆一抬下巴,“紅衣賬房們住廚房旁邊,我要去看看有無賬本遺留。你家主人救我,也不會沒有緣由,我手裡得有等值的交換才行。”
這話說得直白,江顯臉色訕訕道:“光憑你在礦場照顧了曾清山兩年,我家主人就會幫你。”
莫不語在旁幽幽地開口,“你箭無虛發,我和大哥也能打,我們可以再殺出去一次,現下完全可以脫身離開。”
趙觀雲朝著甲號鼓樓遠遠看過去,說:“這邊的鐵橋壞了,那側的鐵橋只有外面的人來才能開啟,那下面的萬丈懸崖,難以逾越。剩下還活著的監工和守衛都聚集在了甲號鼓樓,再來一次,勝算不大。”
江顯同意他的話,開口:“只要超然帶著人順利逃出去,訊息就會到我家主子手上,我家主子神通廣大,肯定會來救我們的。”
趙觀雲沉吟片刻說:“礦場發生事故,代郡肯定會來人,不管是誰來,都是我要等的人。”
江顯猶豫道:“那要是我家主子先來,你不跟我們走?”
趙觀雲盯著他,像看傻子一樣,“有人來救,當然走。我回到代郡報仇也不是不行。”
江顯道:“若是你的仇人先來,我們會助你一臂之力。”
趙觀雲點點頭,率先隱入緊靠石壁的一排矮房子裡,兩道身影緊隨其後,瞬間消失。
暴亂剛起來的時候,紅衣賬房們便急匆匆逃了,以往的記錄也只是匆忙收拾了一番,躲入了守衛們的保護圈。
屋子裡沒什麼多餘的擺設,幾排書架上零星還留著一些紙張。
趙觀雲拿起來看了看,不過是一堆草稿,但是他還是整齊碼了一下捲起來塞入了胸前。
他看向江顯問:“曾清山被誣陷流放,他說和龐太傅家公子有關,你家主子的地位能否抗衡?”
江顯和莫不語對視一眼,江顯苦笑道:“我們只是江湖人,對朝堂上的勢力不是很清楚。不過,我家主子很尊貴,如果曾清山是被龐家公子誣陷的,那倒黴的只能是他。”
趙觀雲垂眸沉思,若是對方口中的主子可以對抗龐家,那合作對他會非常有利。
他心中苦笑,礦場幾年,終是將他身上的光明磊落打散了,也學會了利用和權衡。
曾清山的事問這兩個江湖人也一時半會兒問不明白,等到出去了再說吧。
“等到守衛們休整過來,肯定會第一時間找出殺死閆陳的兇手。我會被作為第一嫌疑人,你們和我一起,必會受到牽連。”
趙觀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