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京大內不比長安城中平常人家,娘子可不能這樣。聖人要是知道了多不高興啊。”
蘇壽善面上笑著,他見著崔宏德面上怒氣翻騰,恭謹的彎下腰退了出去。
崔宏德呆呆的看著蘇壽善退了出去,緩了那麼一息,終於暴怒,“那個老閹奴!竟然敢這麼對我說話!不知尊卑的田舍漢!”
“娘子,娘子!”陪嫁的侍娘慌慌張張的去拉住崔宏德,崔宏德暴怒之中哪裡還能聽得進去?她本來就是被長公主千依百順嬌養長大的,就是在公主面前她都敢爭一爭,如今受了這麼一番委屈,母親長公主又不在身邊,她的脾氣也沒有人去容忍了。
“走開!”
崔宏德一把將陪嫁侍娘推開,侍娘身形一個不穩,一頭就砸在了那邊還吐著氤氳芬芳的仙鶴香爐上。
崔二孃哭泣著奔向內室,撲在床榻上痛哭起來,“我要回家,我要見阿孃……”
那邊服侍的內侍見著那個侍娘一動不動的趴在香爐上,他用手將那個侍娘拉過來,結果拉過來一看見著的便是侍娘一頭一臉的血,血滴答著沿著臉一路流下去。
內侍嚇得一個哆嗦就癱在了地上。
第二日大清早,蕭珩起身,蘇壽善在他耳畔輕輕說了幾聲。蕭珩嘴角漸漸的彎起來,“讓這事傳出去。”
蘇壽善雙手攏在袖中對著蕭珩拜下身去,“奴遵命。”
作者有話要說: 蕭珩你個渣渣
☆、回門
常言道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在宮中其實也是一樣,行善的如果是皇后,那麼自然而然會得到上下的愛戴,要是哪個嬪御,估計也只有她自個殿裡傳傳了。皇后在,只要有腦子的就不會沒事兒去傳妃子的好話。但要是哪個嬪御幹了壞事,又沒把下面宮人的嘴巴捂實了的,那就不好說了。
長安城裡的王妃貴婦們也是如此,想要讓別人傳頌賢名,不知道要堅持幾年,咬多少年的後糟牙,但是彪悍之名卻是相當容易。例如清河長公主管教自家駙馬,把一眾姬妾掛在房樑上和風乾臘肉似的,不消幾日就在長安上層裡傳播開來。
趙王妃新婚裡便出手讓陪嫁侍娘致死,蕭珩也根本就沒出手讓人去管著宮人內侍的嘴,千秋殿在崔二孃嫁過來之前,他不想要傳出去的事情,哪怕一絲味道都不會傳出去,但是崔二孃自己陪嫁過來的侍娘們就不如宮中那般懂規矩,畢竟他們到底還是會出閣到自己府邸中居住。
在宮中隨意處死宮人的主人都要受到非議,雖然崔二孃那邊死的是自己陪嫁的人,但畢竟是在新婚中,皇帝看著兒媳婦,不僅是耶耶希望新婦能夠賢良,更是帶了一種考量,對於婦德更是有些看重。
他知道千秋殿裡的事情之後,嘴角上的笑微微有些淡。心中有些不喜,他前腳才說“佳兒佳婦”後腳這位新婦就鬧脾氣鬧出人命來,皇帝心裡總會有些不快。當崔氏還是他的外甥女的時候,皇帝對這個看著長大的外甥女自然是很大方的,但是做了他兒媳婦,就不能再用看外甥女的眼光去要求崔氏。
不過皇帝想著也納悶起來,好歹崔氏也是世家出身,怎麼會出這樣的事?不過皇帝一回想清河長公主當年不準崔氏族人管教的事情,他又明白了什麼。
清河長公主的性子,皇帝最清楚不過。瞧著這新婦的那事兒該別是隨了清河的性子吧?
壞了。
皇帝從鼻子裡撥出一口長氣。
張淮侍立在一旁,聽見皇帝撥出長氣,默默的將頭低的更低些。
皇帝的手指點在憑几上,指尖都沒有半點動作,他想起妻子當年嫁給她的情形,新嫁娘格外的賢惠,明明才十二三的年紀卻能上能服侍舅姑,下能管理姬妾。不管他在戰亂中朝後院拋多少個女人,後院永遠都是和和氣氣,庶子女們都是